“你干嘛？”

“去结婚。”

“神经病啊，民政局八点才开门。”陈然翻了个身嘟囔着还想接着睡。

“你晕了？民政局不给我们发小红本，我们去美国。”

“？”

直到坐上飞机，陈然意识到左律说的是真的，他们真要去美国结婚。靠！陈然的瞌睡瞬间没了，反倒是左律一个人睡得正香，呼噜声响得要命。

他们本地没有直飞的国际航班，连夜飞到北京接着坐飞机。一路奔波下来，左律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你知道你呼噜声打的有多响吗？”

“有多响？”

“吵醒了三个人，有三个空姐轮流过来让我提醒你。”陈然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也就我能受得了你，除了我谁还能要你啊……”

“是是是，陈老师说得对。也不知道谁晚上睡着必须要抱着人睡，除了我谁还要你？”

两个人拌着嘴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取完机票，陈然看着那张票伸了个懒腰：“我要上去好好睡一觉。”

“没有我，你睡得香吗？”左律哼哼了两声。

“我直接呼呼大睡！”

这是左律第一次坐头等舱，看什麽都很新奇，和熟练的陈然一对比，他都觉得自己是土包子。

“你没坐过头等舱？”陈然看着左律那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有，我不像你这个大少爷一样有钱，我铁腚坐13个多小时到Chicago……”

“那你这次怎麽舍得买头等舱了？”

左律悄悄地揽住陈然的腰，在他耳边说：“因为老婆是用来疼的，对吧？”

陈然的脸红了起来，小声嘟囔着：“对你个头，叫声老公给你转一万。”

“别说一声，一百声我都叫！老公，老公老公~”

两个人在空姐指引下分别去了自己的隔间，看着过道对面的陈然，左律觉得这头等舱不坐也罢。还以为两个人能坐一起呢……可恶……还不如坐经济舱。

落地时，是纽约时间八点左右，左律有些困，陈然却精气神十足。

“你怎麽那麽精神？”

“在飞机上倒完时差了。”

“牛。”左律打了个哈欠沖陈然竖起大拇指，“先休息一下吧，后天结婚。”

“真结婚啊？”陈然扭头望着左律，“你没开玩笑啊？”

左律很想一榔头捶死陈然，都到这了还问这麽弱智的问题：“开个狗屁的玩笑啊？我一周前就在网上预约申请成功了！也就这个月份结婚的人不多，不然还要排到下个月！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结婚陈然！妈的，真想揍你一顿。”

结婚那天，左律紧张的想吐，他看向同样面露菜色的陈然，心里稍微好了些。填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资料，陈然头都要大了，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英文了。

“接下来做什麽？”陈然捏着那张纸问左律。

“去市政厅结婚。”左律握着陈然的手走出去大厅，“快点，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弄完……”

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陈然冻得缩起了脖子，左律也被冻得一激灵。

“这破地方好冷，我想回国。”左律小声嘟囔着，“快点弄完快点回国吧。”

当天他们很幸运，或许也是因为这寒冷的天气，根本没有几个人来登记。

见证人是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金发中年女人。

“You're getting married todayCongratulations！Let's get this wedding started.”

陈然的语言系统好像丧失了一般，只是紧张的看着左律，耳边只有心跳声，他真的要结婚了……

“Do you take this man to be your lawful wedded husband for richer or poorer,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Yes，I do.”左律盯着陈然坚定地说。

见证人又把目光转向陈然，重複着这句话。

陈然听见自己发抖地声音说：“Yes，I do.”

“Now, please exchange the rings.”

戒指？陈然这下慌了，他根本没有準备什麽戒指，他束手无措的看向左律，左律沖着他眨了眨眼睛，从兜里掏出一盒对戒。

那是两个很朴素的银对戒。

“你连这个都準备了？”

“那当然。”左律笑着说，他拿起属于陈然的那个戒指——里面刻着左律的名字缩写，他颤抖地把戒指往陈然的无名指上套。

这一切都像梦一样…简直不可思议……

陈然给左律戴戒指时，差点儿把戒指抖掉，妈的，他好想哭。

“I now pronounce you husband and husband.”

43.新婚之夜

陈然低头看着相握住的手，忍不住又笑起来。

“陈老师，你够了吧？”左律虽然这样说着，但他也乐得嘴都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