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出轨要赔多少精神损失费？”

宋星河说：“证据充足的情况下最高十万。”

十万也拿不出来了吗？云生抿着唇，云平松一拿到钱就先买了房子，车子，他不懂得为未来投资，只想满足当下无限膨胀的私欲，迫不及待得到想要的富人生活。

可是没有长久的收入来源，即使住进了象征财富的地段也承担不了开支。

再加上他有酗酒的习惯，就算做了点生意也会很快生出变故。

脑袋被一只手压住，宋星河揉了揉：“别想了，跟个多愁善感的小女孩似的。”

云·多愁善感的小女孩·生从他腿上下来，后背上的那只手也一并滑出来。

宋星河神色自然地抽回手，其实一点都不凉，云生知道那只手伸进来是给自己取暖的，游走到自己冰凉的肚子上就停了下来。

像个有导航功能的暖手宝。

除了一开始那点不愉快，云生跟宋星河的生活和谐得过分，俩人谁都没有给彼此使过脸子。

简直快好到要给彼此送生日礼物的地步了。

会收到宋星河的生日礼物吗？

他好像几年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了？冷冰冰的文字祝福倒是不少。

到家以后，云生偷着去问管家宋星河的生日，得知他是年三十那天出生的时候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管家还说那天晚上外面一直在放烟花，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宋星河就是在这种喜气欢腾，一家团圆的日子里被抱出病房。

云生沉默地听着，管家今天的话似乎格外多，他意识到这个，说了句抱歉就去楼下了，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吃晚饭的时候，程衍又敲响了别墅的门，云生和宋星河对视一眼，放下筷子，起身去开门。

程衍穿着得体的西装，胡子已经刮干净了，他手上提着两瓶酒，云生给他找了一双拖鞋就去厨房添置碗筷了。

程衍将酒放在桌子上，自顾自拉开椅子，他看着云生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真有种在一个平静的晚上夫妻接待客人，妻子主动离开给他们留下谈话空间的样子。

“喝点，你从国外回来都没好好喝过。”

云生刚走出厨房，就听到这句话，他顿了一下，才将两个酒杯放在程衍面前。

程衍点点头：“谢谢。”

宋星河自始至终都没看程衍一眼，直到他面前的汤碗被一只手端走，换上酒杯，他撩起眼皮：“我真不知道陆骁的下落。”

“公司最近舆论压力很大，我来问问你下一个打算培养谁？”程衍从坐下就没提过那个人的名字。

宋星河也差不多吃饱了：“这些一向你决定就好。”

他刚要站起来，肩膀上就多了一只手，程衍神色认真地盯着他：“你给我一种，星禾是死是活都没关系的感觉。”

“星禾是我一手带起来的，陆骁也是我亲自扶起来的，可我跟你说这些事的时候，你丝毫不在意。”程衍说话间，三杯酒到了肚子里，“长柏是你的心血，星禾就什麽都不是吗？我知道一个陆骁影响不了什麽，没了他还有陈骁，张骁...”

客厅传出一声巨响。

云生朝一楼投来目光，程衍突然暴起，将手里的高脚杯砸在地上，玻璃渣子飞溅出去，有几个划过程衍的手背，立马就有鲜血滴下来。

“星禾到底算什麽？！”程衍抓着宋星河的领子从椅子上拖起来，“你说话，你怎麽不说话？！”

云生匆匆跑下来：“有什麽话好好说。”

“好好说？行，那你让他说。”程衍松开手。

“你去睡觉。”宋星河终于开口，第一句话是对云生说的。

云生迟疑地离开看起来就要变案发现场的客厅。

“大约是七年前，我第一次试着不坐管家的车回去，天太黑，我走进了一个有三条流浪狗的巷子里，两条被我用棍子打死了，还有一条被陆骁用石头砸死。”

程衍被这几句话打的措手不及，他隐约觉得有更残酷的真相等着他。

“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请他去星禾当艺人，他拒绝了，后来在公司宣传册上看到你的信息他才同意。”那时候星禾还没有这麽多员工，甚至程衍也只是随便挂了个经纪人的位置。

“你早就认识他？”程衍声音哽咽起来，哭这个动作在程衍身上少见到违和的程度。

“不对，你说他是因为我才来的星禾吗？为什麽不早说，为什麽不早点告诉我？”

“他不让我说。”

程衍一副失去理智的样子：“他不让你说你就不说。”

“这是我们写在协议的内容，白纸黑字，那份协议你也有一份，而且，你也从没说过你喜欢他，在我的角度不过是遵守一个约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