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那就让里面的人出来，我们车上谈。”江尧按下中控，似笑非笑，“正好我也想听听孟公子那位白月光的故事。”

这话就就像拔了孟初然的逆鳞，他瞪着眼睛咬牙切齿：“让我下去。”

江尧单手握着方向盘，语气冷冽地提醒孟初然：“里面的人很重要，要是碰了他，爪子给你剁了。”

孟初然不由得好奇起来，这个让江尧这麽护着的人到底是谁，不跟这个娇纵的小少爷计较，他狠狠地甩上车门，来到一个包厢门口。

拉开门的瞬间，他的表情有瞬间的错愕，云生笑盈盈地看向他：“好久不见啊。”

孟初然有种被当场扒光的感觉，下意识就想出去，他生生顿住脚步：“你想起来了？”

云生朝对面的座位擡擡下巴，一如从前两人在办公室讨论问题一往：“坐。”

孟初然有些出神的盯着他，又仿佛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下一秒，他匆忙地收回视线，想起来了又怎麽样，证据已经被抹得一干二净了。

他想到医院那次，心还是凉了下去。

云生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打开书包拿出了三张病危通知书，推了过去：“知道这是谁的吗？”

孟初然瞥了一眼名字：“程阳羽，怎麽了？”

云生笑了笑，没有生气：“我没问你这三个字念什麽，我问你签字的人，亦或者说，患心髒病的这个人，是谁？”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认识。”孟初然很是不耐烦地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

“你真的不认识？”云生举起那几张纸晃了晃，“我一开始也没注意，直到最近才发现这些都是複印件，原件都在你那里吧，为什麽收藏这些？”

孟初然突然站起来，：“你在胡说些什麽，我根本不认识什麽程阳羽。”

云生兀自点点头：“你的确不认识，虞锦南你应该认识吧？”

云生的声音很轻，这三个字却掷地有声，像一记闷棍，透过皮肉，抽在了孟初然的灵魂上，灵魂死了，只留下一具行尸走肉，他扶着桌子，慢慢坐回去，喃喃：“我不知道...不认识...”

“我之前一直在想，一个有着前男友的人为什麽突然要交女朋友，交往的时候还要保持距离，你觉得他在隐藏什麽呢，又在掩盖什麽？”

云生凑近了看孟初然的眼睛，像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是什麽原因让他宁愿改变性取向都要混淆视听，抹掉自己曾经喜欢男人的事实？”

“你到底想说什麽？”

看孟初然还是不承认，他都有些佩服了，又从包里取出两张照片，一个是程阳羽的，另一个...

孟初然突然将那张照片抓在手里，不可置信中又带着小心翼翼，他颤声问道：“你...你怎麽还会有他的照片？”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云生将照片拿回来，“反正你也不认识他。”

“等等！”孟初然不想松手，又怕这张旧照片承受不住两股力量被撕成两半，他语气带上了哀求，“等一下可以吗？”

他慢慢抚摸着那张照片：“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嗯。”见他承认，云生收拾笑容。

孟初然反倒笑了起来，神情是温暖都没见过的温柔，他眼神缱倦，将照片贴在脸上，仿佛捂热了上面的人就能活过来一样：“他叫虞锦南，我最喜欢的人。”

“但是，其他的无可奉告。”

那张照片被他捏在手里，因为用力过重指甲都泛起了白，孟初然站起身，仅一秒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是不是想知道真正的程阳羽在哪里？”

“这个我得好好想想。”孟初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我想起来之前，你说了不该说的，我掘地三尺都会让他死不瞑目。”

门外的江尧听到这句话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吐出句髒话。

他推开车门，想起云生的话又坐了回去。

孟初然有信心可以用程阳羽牵制住云生，在计划之初他就将两人查的一清二楚，甚至可以将他们从複杂的社会关系中剥离出来都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但是为什麽，为什麽现在都变了，一个宋星河，一个江尧，通通护宝贝一样护着他，还有星禾的总裁程衍也明确说过不要随便去招惹云生。

孟初然面色古怪起来：“啊，都说圈子里玩的花，人前高岭之花的教授，失忆后竟然是个爬床的婊子。”

“啪”的一声。

孟初然偏过头，有那麽两秒没有任何反应，整个右脸都是麻的，新伤叠在旧伤上，痛得他眯了眯眼。

“爬床这种事，也不是谁都有机会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