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上门来(种田)(43)

作者:竹家少爷


“不用。”隋宁远乐呵呵将手巾装回去,并未嫌弃,“去吧,累了就歇会。”

有主人家这麽鼓励着,祁广似打了鸡血,也不知累,闷声扎进菜圃里一直干到黄昏时分,将菜圃里头的枯树桩子拔出大半,还剩下些没有做完,明天继续。

他将柴刀立在屋外,着急回屋洗手洗脸,忙着给隋宁远做晚膳。

隋宁远休息这麽一天,精神稍好,已经蹲在竈台边在烧柴,他拿着根烧火棍,将竈膛内的黑灰扒拉出来,堆在脚边竟有不少。

“这草木灰是不是留着有用?”隋宁远问祁广,“我依稀记着从前听谁说过,草木灰怄在地里,可以当肥料使?”

“是。”祁广走上前接过他的活。

“你看,我还是懂一些的。”隋宁远笑眯眯让开位置,坐在床边道:“祁广,我晚上没胃口,你把中午那瘦肉粥热一热给我吧,一碗就够了。”

祁广自然照做,将剩下的肉粥热了,至于他自己的,隋宁远不吃,他也懒得费心思,借着蒸汽热了两个馒头,就着孙小舟带来的凉菜对付了口。

第二日早起,祁广醒得早,出门去砍柴挑水之前特意看了眼隋宁远,昨夜高烧已经褪去,只是还有些咳嗽。

昨天晚上还剩下两个鸡蛋没吃,祁广起锅烧水,从竈台里取出那一小包糖粒子,挖了一勺放进水中兑成糖水,敲开鸡蛋卧进去,看着鸡蛋在滚水中凝成荷包样子,才小心翼翼捞出来,盛在碗里。

主人家还病着,早上需吃点有营养的。

晌午时候,隋宁远起了床,虽然说身上依然不爽,肌肉酸疼,但好在是退烧了,头也没昨天那样疼,今天应该是能出去卖卖柴火。

他和祁广这生意一天耽误不得,多耽误一天,就少一天的进项。

懒懒洗漱完毕,正想着吃些什麽填肚子,一掀开锅盖就看见里头温着个碗,举进了细瞧,才知道是祁广给他卧的白鸡蛋。

他吸了一口气,端着碗不知道说什麽好。

还记得从前他一个人在这庄子里病着,早上起来时冷锅冷竈,若是还有一口气,那就强撑着病体随意热点什麽吃,大多时候下不去床,便干脆饿着肚子躺一天。

哪里像现在,醒来后就有温好的糖水蛋。

约莫晌午时,祁广从后山回来,两人一块用了午膳,吃完饭隋宁远坚持要出去卖柴,祁广劝了几次都没劝动,只好作罢。

汉子将三捆柴火背在隋宁远背上。

“怎麽只给三捆,再来些,背得动。”隋宁远扯了扯肩上的绑带。

“不行,三捆就三捆。”祁广在某些事上犟得厉害,说什麽也不再给他添两捆,“这三捆柴火是为了让主人家早早卖完,早去早回,路上也不必背着沉辛苦。”

“俺们来日方长,不急着一天。”祁广送他出去。

目送着隋宁远步履蹒跚朝阳城县去,祁广回到屋内,继续整理他的菜圃。

他先将昨天没收拾完的那一半收拾了,那些枯木废柴早已被腐化发黑,拿来烧柴都没有用,祁广先将这些东西堆到后院去,将菜圃周围收拾利索。

接下来应当翻地翻土,再用土筐拉着草木灰盖在土地上,最后盖一层雪,这麽放着,来年一开春就能种地,但隋宁远这里连个农具都没有,四处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能替代的,只能作罢。

他们俩虽然说卖柴有了进项,但欠债多,家里缺的东西也多,处处都需要用钱。

祁广收拾完菜地,再回到屋里,穿过穿堂门,先去了趟祠堂,那里的墙壁大多垮塌,散落不少碎砖头,他搬了个小凳子,一块一块挑选着,碎的太厉害的就扔到一边,还算完整的就分出来,打算垒竈台用。

*

隋宁远咳嗽着来到前几日摆摊的地方,也没体力叫卖,竖起那个“精品柴火”的牌子,便缩在狐皮中取暖,他身上仍是见风就发寒。

“你这小公子,昨日怎麽没来,让我一顿好找。”

一擡头,原来是他订做棉被棉褥的老媪来寻她,老媪背上着用包袱皮背了个大包,颤颤巍巍过来找他。

“昨儿病了,没出来。”隋宁远连忙起身。

“这是你订的棉被,我想着你赶着用,就叫家里媳妇赶了几天,这不,刚一做好就给你拿来了。”老媪从肩上解下包袱,递给隋宁远,“你瞧瞧,这棉花,这针脚,还得是我们家媳妇的手艺!”

隋宁远欣喜地摸着手上的棉被,真像老媪说的那般,光是看着就暖和,虽然说花费的银子不多,但人家心眼好,给他用的都是真材实料。

“棉褥还没做出来,还得些日子。”老媪朝他笑笑,“等做好了我就给你送来,不要急,也就这几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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