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的陈述，平平静静的语气。

季长宁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大对，他犹豫一下，箭步沖上前来，挤到谢凛身边，“我帮你给他包扎吧，我手轻。”

他说话时，直接抓住穆然扣住谢凛的手，硬生生掰开五指。

穆然的目光一直落在谢凛身上，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心里的怒火加酸涩几乎要将他埋没，他手腕一动，反手就要甩季长宁一巴掌，掌心冒出细小的冰淩散发着森森寒意。

这一巴掌要是打实了，把头打掉都不是问题。

季长宁在专心的掰穆然的五指，没空注意穆然的袭击，千钧一发之际，谢凛轻飘飘的抓住穆然的手腕，这一巴掌没能落在季长宁的脸上，反而是季长宁一用力把穆然的手扒拉下来。

谢凛直视穆然的眼睛，说句实话，对于穆然这样心思的人，他送走很多。

“谢凛，在你心里我算什麽？”

穆然就仰望着谢凛，眼里不可抑制的露出受伤的情绪，三年，整整三年，1000多个日夜，都比不过这小子的几天？

季长宁凭什麽？

凭什麽！

“算路人。”谢凛的实话直戳人心窝。

【末世】21.癫公。

季长宁忍不住一笑，很是幸灾乐祸的諵沨语气:“连朋友都不是耶。”

“你闭嘴！”

穆然恼羞成怒，眼里杀意一闪而过，他兇狠的看着谢凛:“路人？我们认识三年，你告诉我你就当我是路人，谢凛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平时对你怎麽样你看不出来吗？！”

谢凛退后一步，扫过穆然胳膊上差最后一步包扎好的纱布，“你想表达什麽？表达你对我情意深重，穆然，你所有的好不都是因为你在我身上能榨取到有利的价值麽，我能帮你获利，你给予我优渥待遇。”

直白又透彻，把人与人之间的纠缠摊开在阳光下，是真心，是利用，都会原形毕露。

霎时间，穆然的呼吸微顿，他指尖微颤，快速反驳，“根本不是！我TM对你好那是喜欢你，是对爱人的那种喜欢！我这几年把你捧在手里放在心里，谢凛你难道一点都看不见吗？”

谢凛随意点点头，承认:“的确。”

穆然正欲一喜，就听见谢凛说:“我在哪里上班，基地领导都会把我当个宝。”

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

“是的，这是因为哥哥你太优秀啦，那个轰动世界的抑制丧尸病毒的药剂就是你研究出来的，你是人类里最靓的人。”季长宁很会无意识的补刀，扎的那叫一个準，偏偏这是他心里话。

“谢医生，穆然他是真的喜欢你。”张未终于是忍不住为穆然陈述事实，“我认识他这麽多年，你是唯一一个让他隐忍克制的人，请不要怀疑他对你的喜欢。”

谢凛随意点头，“那我拒绝。”

穆然几乎快破防，他差点快被气哭，红着眼睛盯着谢凛，青年眉眼清冷，无动于衷的看他，穆然终于看懂谢凛的眼神，那是漠然，对一切的漠然。

他可以接受谢凛目下无尘。

却偏偏...

那双眼里有季长宁！

偏爱与特殊...

这个认知让他嫉妒的发疯，疯的想杀人！

穆然开口，嗓音低哑:“既然话彻底说开，谢凛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你主动和我好，我可以当做什麽事都没发生，你惹出的所有麻烦我都可以给你解决。”

“白日做梦。”季长宁嘲讽他。

穆然紧紧的盯着谢凛根本不管在一旁蹦跶的季长宁，“二，我不择手段的逼你和我好，你知道的，我不是个好东西，杀人放火什麽手段都能用出来。”

他起身，踱步到谢凛面前，他比谢凛高一些，身高带来压迫感，“你好好考虑清楚。”

他们相对而立。

穆然极具侵略。

谢凛无动于衷。

这样的场景刺激到季长宁，少年的眼尾不知道什麽时候染上嗜血的猩红，他厌恶这样的画面，潜意识里告诉他，谢凛该被千宠万爱，该是金尊玉贵，该享受一切美好，而不是...

这样。

季长宁的杀意在这一瞬间疯狂生长，他是个喜怒无常的狠角色，说动手就动手，那是半点不带犹豫，他猛地擡手——

谢凛精準的抓住季长宁的手腕，谁知道季长宁铁了心要嘎掉三无基地的领导，换一只手继续，谢凛猛地控制住季长宁的另一只手，这一瞬的交错少年似背他从后背拥进怀里。

而穆然对于季长宁一而再的挑衅也是忍无可忍，擡手强大的杀招就沖着季长宁袭去。

一点拇指大小的寒冰出现顿时让整个空间的温度骤降至零点，它周围飘浮的寒意让空间都扭曲，以无往不利所向披靡的姿态杀向季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