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等到富人区所有的灯都熄灭了，池盛卓和明怀安开始了今夜的旅途。

出了飘香楼的门，明怀安把蛇放到地上，两人跟着蛇的移动的方向走。

池盛卓道：“这条蛇什麽来头？”

明怀安道：“类似于一种蛊，我也说不明白，不过这东西会回去找他的主人，循环利用。”

黑蛇带着两个人来到了偏僻的竹林内，竹林内荒无人烟，由于长时间不接触阳光，竹子都呈现出营养不良的状态，比以前矮了不少。

进了竹林，池盛卓把手电筒打开才能勉强看清楚黑蛇的走向，两人追随着黑蛇来到了一座破庙前，蛇从地里钻进去，手电筒再往旁边一照，发展成百上千条黑蛇开始向破庙内移动，两个人只能在围墙外，翘着脚往里面瞅。

里面黑漆漆的，正当明怀安纳闷的时候，里面突然炸出一阵刺眼的白光，墙壁上隐约映出两个人的影子，貌似正在交谈着什麽。

明怀安决定进去，他让池盛卓守在外面，毕竟里面什麽情况他还不清楚，不能让池盛卓这个一窍不通的笨蛋去冒险。

明怀安化成黑鸟飞到屋檐上，用喙轻轻叼开瓦片，化成人形，爬上去仔细看。

屋内没有灯，只有根孤零零的蜡烛散发出微弱的光，视线的正下方有口大缸，这个缸很熟悉，和潘顺那口很像。

有个道士模样的人手上拿着拂尘，魔怔似的在屋内来回走动，道士停到缸的少年，嘴里小声念叨着什麽，缸里的黑水咕嘟冒泡，黑蛇如溢出的水一样往缸在蠕动。

令明怀安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这里，这女人穿着粉红色的旗袍，脸上画着浓妆，踩着黑色的细高跟鞋走到道士身边，神色冷漠。

道士从挂在身上的宝葫芦里掏出一颗黑色药丸递给女人，女人嘴角满意地勾起来，像是瘾君子一样将药丸吞如腹中，身体泛起阵阵颤栗。

宣梅用腹从身体内挤出一股白烟从嘴里涌出来，眼睛变成蛇的模样，脸上的皱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蛇的鳞片，但在一阵风的工夫后就消失了。

宣梅道：“我儿子回来了。”

道士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口茶：“接着说。”

宣梅笑着，语气对道士有了些欣赏的意思：“正如你当年所说，福瑞鸢神确实助他成了蓝龙。”

明怀安听完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当年明常生告诉他的话在这一刻全部推翻，明怀安此时明白过来，自己和明常生早已中了奸人的计。

宣梅道：“你接下来想怎麽办？”

道士冷笑：“我的目标不是他，是福瑞鸢神……”

池盛卓再见到明怀安时，发现他脸色惨白，步子都走不稳，路上问他什麽也都不说，只是嘴里一直叨叨着自己一定要快点儿回到飘香楼。

到了飘香楼，明怀安沖进去抓起明常生的手就把他往楼上的房间里带，他和明常生说了刚刚自己的所见所闻，明常生听完安静片刻，在沉默中面无表情开口：“所以那个女人想要拿我干什麽？”

明怀安抓着明常生的手：“她要拿你炼丹，她要你体内的力量助她成仙！我亲眼看到了！她吃了那道士炼成的仙丹！已然成了蛇妖的模样！”

“常生！我马上就偷偷把你送回去！”

明常生把手抽出来，释然地笑了起来，平静后他道：“你怎麽也变得这麽胆小怕事了呢？你不是说了吗？神仙就是要帮助人的，如果我不去面对她，谁知道她又会去祸害谁？”

“我不是个自私的神仙，怀安，万物皆有劫难，躲是躲不掉的。”

明怀安态度依旧坚决，拼命想要劝明常生离开，明常生却变得不正经起来，安慰起了明怀安，明常生问道：“她有说什麽时候来取我的命吗？”

明怀安摇头。

明常生道：“那就只能靠猜的了。”

明常生给了明怀安一个宽慰的笑容，轻轻抱住他，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明怀安愣了愣，这还是第一次明常生主动抱他，他抖着手摸上明常生早已变得宽广的后背，嘴上劝说的话停住。

明常生哑声道：“谢谢你，怀安。”

晚饭结束的时候，明怀安周围的气压很低，老是走神，池盛卓就在一旁陪着他，给他时不时夹菜，双胞胎也没有吵闹，也许是感受到了明怀安的心情，乖乖坐在椅子上吃饭。

“这个好吃，你多吃点儿这个。”席谈舒给明常生夹菜。

“谢谢。”明常生道。

席谈舒奇怪，前段时间明常生都有点儿烦自己了，怎麽这会儿还说谢谢了？不过席谈舒是个心大的，还特高兴地说了句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