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麽？！”

那一声怒吼打破了小区里的宁静，像一根利刃划破天际，沈言转过头，不远处，沈父正站在路灯下，充满震惊与愤怒地看着他们。

真相

沈父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用力分开两人，“你们...这是在干什麽？”

“爸，”沈言惊呆了，他没想到父亲这个时间回来，看他的神情，刚才的一切他应该都看见了，急忙道，“他是我同学，贺苳。”

“叔叔好，”贺苳刚才被推得一个趔趄，站稳身体解释道，“我是沈言的同学，我叫贺苳。”

“同学？”沈父瞪着眼睛看向沈言，像是听见了什麽荒唐的言论，“你们刚刚在...有你们这样做同学的吗？”

“我们...”沈言还想再说，沈父粗暴地打断他，“别说了，回家！”

“贺苳，”沈言只来得及看贺苳一眼，还没说话，沈父道，“小言，你跟我回家，你，”他转向贺苳，“现在，你给我离开，不许你再和我儿子在一起！”

“爸！”沈言急了，贺苳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你听我解释，我们没有...”

“什麽都别说了！”沈父推起沈言的轮椅，不由分说带着他回家，沈言几次握住轮圈停住，但沈父的力气太大，轮圈从他手里滑开。贺苳见他们僵持，本能地想上前阻止害怕沈言受伤，却被沈父用力推开。

贺苳知道此时自己应该离开，留在这里怕激起沈父更大的怒火。但看着沈言和他爸爸的相处，担心出什麽事，只是在身后不远处默默跟着，看沈言进了家再走。沈言试图扭过头看贺苳，动作被沈父察觉，轮椅推得飞快。

“走开！”沈父怒吼，“从现在开始，离我儿子远一点，不许你再靠近他。”沈父推着轮椅往前走，边走边说，“什麽人就敢跟我儿子...也不看看自己...”

“爸！”听见沈父这麽说贺苳，沈言是真的生气了，奈何行动依靠的轮椅掌控权在沈父手里，一狠心直接把手插在转动的轮子里，“停下！”

“小言！”沈父吓坏了，立马停下，贺苳反应比他还快，一个箭步跑到沈言身边，捧起他的手看了看，尽管沈父及时停下，但轮子飞快转动的力道和惯性还是让轮毂伤了沈言的手，手背上已经流了血。

“你怎麽样？”沈父急忙过来看，看见儿子受伤，他又着急又生气，“你就为了他？”

“是，就为了他，”沈言丝毫没有管自己的手，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父亲，“他是我很重要的人，非常重要，我要回家了，贺苳，”沈言没有犹豫，他不忍心贺苳受了自己父亲的辱骂还要被赶走，“你跟我一起回家。”

“不行！”沈父一听立马吼道，他顾不得儿子还在流血的手，几乎是拉扯着把两人分开，“不许进我家的门，给我滚！”

“这是我家，”惊慌和愤怒已过，沈言只是冷冷地看着沈父，“我有权利让他进来，谁也拦不了。”

芳姨开了门，“小言，呀，”她看见沈言的伤，来不及和随后进来的人打招呼，连忙上前捧着沈言的手仔细看了看，心疼道，“这是怎麽了，还流血了！先过来洗手清理一下，我给你拿药...”

“芳姨，别忙了，”沈言顾不得换轮椅，直接让开门厅的位置让贺苳进来，“贺苳，来。”至于跟在身后的沈父，他连看都没看。

“哟，贺苳，小言爸爸也来了，”芳姨招呼道，“来来，快进来。”

“大姐，”沈父自顾自地进来，照顾儿子的赵兰芳看起来跟贺苳也很熟络，这让他非常生气，语气不善道，“你也认识他？他经常上家里来吗？”

“啊？”芳姨没明白，但从沈父质问的语气中察觉到些不对，“这不是小言的同桌吗？小贺，有时候会来家里吃饭，两个孩子经常一起学习来着。”

“只是学习？”沈父冷笑，“还来家里吃饭...大姐，你知道他们是什麽关系吗？”

芳姨一头雾水，沈言没有说过他和贺苳的事情，她一直觉得他们就是关系很好的同学，就和林淼他们一样。见沈父对贺苳态度不善，以为是他脸上的疤和家里的事情让沈父有什麽不好的印象，忍不住替贺苳说话，“小贺人很好的，他平时经常帮小言，是个很好的孩子...”

“人很好，经常帮小言，”沈父重複了两遍，盯着芳姨道，“我刚刚看见他们抱在一起，普通同学会这样吗？”

芳姨没见到刚才的场景，试图解释道，“他们是很好的同学，都是男孩，也不是...”

沈父只是冷冷地哼了声，看着沈言没说话。芳姨讪讪地停下，站起身去找药箱帮沈言处理伤口。客厅里的气氛尴尬诡异，几人都没说话，或坐或站地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