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这麽快就吃饱了，”沈言揉揉肚子，遗憾地小声嘟囔，“没吃什麽呀。”

标準的眼大肚子小，贺苳看了看桌上的菜，“吃不完打包带回去吧。”

“那可不行，”沈言立马摇头，“芳姨要知道我出来吃了这些，要念叨好几天，咱们说好，如果见到她问你咱们今晚吃了什麽——”

“知道，”贺苳转头看了看，“就说吃那家行吗？”

沈言顺着贺苳的目光看见对面大大的“土菜馆”灯牌，对上面写的“养生清淡”非常满意，抓紧时间串供，“要是问吃了什麽菜，就说——”

“牛肉馅饼，肉末西红柿拌面，土豆丝，洋葱炒鸡，”贺苳看着桌上的汉堡，意面，薯条，炸鸡翅和洋葱圈，指指沈言的杯子，“喝了可乐，这个能说吗？”

“行，”沈言乐了，“常温可乐，还吃了一个鸡蛋饼，”只不过里面加了糖油面粉和草莓，“差不多了。”

其实沈言怕自己出现上次那样的状况，点了冰可乐只敢小口小口地喝，冰淇淋也没吃。结账的时候，沈言按着贺苳抢先一步付了钱。

“我请你吃，”沈言头头是道，“你上次请我吃烤肠，还给我带了牛奶，虽然我没有喝到。”

“下次你再请我，”沈言总结，“如果我们都能进决赛，那我们在省会找时间出去吃饭。”

“好，”贺苳毫不犹豫地点头。出了餐厅大门，李叔的车很快就到了。图书馆在两人家中间，并不顺路，贺苳坚持着不让沈言送他，“你快回家吧，我自己坐车回去。”

“好吧，”沈言不再坚持，临上车前，沈言叫他，“贺苳。”

贺苳正站在车前看沈言上车，闻言走上前，“怎麽了？”

“我们做个约定吧，”沈言说，“高考完，我们一起填志愿，如果不能做同学，至少去同一个城市，行吗？”

其实看他们的成绩，只要保持，学校基本已经确定，贺苳没有点头，只是看着沈言，“你不去R国了？”

沈言完全忘了这事，只是想着刚才和贺苳聊未来的样子，心里一下就做了决定，“不去了，先在国内，以后还有机会。我刚刚说的，行吗？”

“嗯，”贺苳点头，“到时候一起填志愿。”

两人各自回家。周一的竞赛课上，贺苳，沈言，白星三人，拿到了数学竞赛省赛的入场券。

树影

“7月19号报到，20号比赛，”董樊宣布，“到省会是一个半小时，等会把你们的身份证号发给我，学校会统一订车票，安排住宿。”

“林淼有点可惜，”董樊和林淼搭档一年多，自然想让他的班长也去参赛，“你和白星差了一分，宋迪差了三分，成绩都很好，只可惜名额有限。”

林淼心态不错，“没关系，正好趁着暑假开始複习了。”

“你们加油，”宋迪也不遗憾，“近距离接触学霸，我已经很满足了。”

“好了，”董樊对林淼和宋迪说，“要记住，学无止境，虽然这次没去参赛，可我希望你们也能有所收获。”

“嗯，”林淼和宋迪齐齐点头。白星掰着手指数天数，“7月19号出发，还有将近三周时间，董老师，咱们接下来每周上几天？”

“扣除试卷讲评和返校日，一共13次课，每次3个小时，”董樊发了课表，“我已经跟学校申请了，还在这间教室，不要求穿校服，记得带校园卡，门卫会放你们进来。”

辅导课下课，董樊把沈言留下，“沈言，”董樊开门见山道，“去省会和住宿，你哥哥怎麽说？”

沈言身体特殊，董樊不得不多想一些，对沈言的家庭情况他也了解，“我看当时你哥哥签字了，他送你去吗？”

沈言回答得很肯定，“董老师，我跟你们一起去。”

“行吗？”董樊有些迟疑，“学校订的就是普通的二等座...”

“没关系的董老师，”沈言态度坚决，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大不了我去车厢链接处就是了，没有多久的。”

不过对于这趟旅程，沈言也不是丝毫不担心，“对了董老师，住宿是什麽样的，您了解吗？”

“这个我知道，通知已经下来了，考点是省会的教师进修学校，去年有老师去那培训，我打听过了，”董樊说，“两人一间，两张单人床，独立卫浴，条件不错。”

一听到“独立卫浴”，沈言松了口气，又接着问道，“住宿是随机安排的吗？我能，”他的声音小了一些，“我能和贺苳一间吗？”

“可以，通知上说自由组合，”董樊道，“到时候我也会去，有什麽事情随时找我，需要我给你哥哥打个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