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2)

作者:呦呦是也


“圣人都说了,食色,性也。况且我们只召,又没嫖!”慎洛理直气壮地反驳。

徐谨被他气笑了:“怎麽?没嫖你觉得可惜了是吧?你才多大?!”

慎洛今年整十五,还有好几年才加冠,但是也不是不能啊,慎洛心想。当然,他身上背着错,这种话还不敢说,膝行一步,伸手抓着先生的衣角,讨饶道:“我知道错了,您让兄长回来嘛,您是先生,您罚也可以的啊。”本是做样子,可说着便动了情,眼泪“啪嗒啪嗒”掉,徐谨的家法不过一柄厚戒尺,挨个几十下也出不了大事,可是兄长家中的藤杖,他记得以前兄长挨过一次,好几个月都没缓过来。“先生,求您了。”

徐谨坐下来,同他讲道理:“宁氏是云水的大氏族,世代清廉,今夜的事明日就不知传成什麽样,若是他父亲盛怒下上门,珵儿岂不是更没脸?”

慎洛没了话,其实这些年徐谨待他们如何,他心里是有数的,只是一想到兄长单薄的身躯即将棍棒加身,立即悔不当初,他只不过是想玩玩而已。这下兄长要恨死他了。

徐谨踢了他一下:“收拾好,去书房找我。”

“是。”

慎洛回房洗了澡,又喝了徐谨命人送来的醒酒汤,收拾整齐,拿上戒尺直往书房去。

“先生,洛儿请罚。”慎洛跪得端正。

天色微亮,这麽个晚上就让他胡闹过去了。徐谨无可奈何地瞪了他一眼:“过来。”

慎洛起身,手捧着戒尺上前。戒尺很快被取走:“褪裤。”

规矩向来如此,换了宁珵怕还要扭捏片刻,但慎洛是个没皮没脸的,先生既说了,他便照做,三两下褪了裤子,伏在桌上。

徐谨看着他臀上还未完全消失的浅灰色痕迹,那是上次受罚留下的,心里的气又多了两分,擡手狠狠一戒尺拍了下去,疼得慎洛猛地叫出了声。

“你真的是,一天不闹腾都不行,上回什麽时候受的罚?”

慎洛来之前做好了答话的準备,无非是错哪儿了,以后还敢不敢之类的,可哪想先生要问这个?他支吾两下:“三天前,四天前?”

“你!”徐谨被气得不轻,擡手连续几下,“啪啪啪”的,抽得慎洛直抽气。

“先生慢点!疼!”

“自然是要你疼,不然我费这个劲干嘛?”徐谨骂归骂,手上动作还是停了。慎洛屁股上已有了几道红痕,得让他歇歇。

慎洛“呜呜”地撒娇,徐谨被闹得不行,歇了片刻便用戒尺点了点他的腰:“自己说,错哪儿了?一条一条来。”

“我不该上青楼。”

戒尺搭在臀上,熟悉的触感让慎洛浑身一抖。

徐谨定了惩罚的数目:“二十。”

“啪”一声炸响,厚/重的戒/尺狠/狠/拍在染了色的臀/上,慎洛忍不住闷哼一声。虽说他没皮没脸惯了,有时候受/罚哭闹不休,但更多的时候,都不太愿意叫出声来。

他知道先生会心疼他,过分地利用这份心疼,他会良心不安。

徐谨本就是要给他个教/训,更何况这才刚开始,要心疼也不必这麽早,于是面无表情挥动戒/尺,每一下都用了十足的力气,半数过后,两团/肉就已经变成了深红色。

“唔······”又一戒/尺抽/下,慎洛忍不住叫唤了,但随即更重的一下来了,“啪”一声之后是徐谨的怒喝:“给我忍着!”

这回是真的有点委屈,慎洛伏在桌上,眼底已盛了薄泪,再动一动就要掉出来,可是身/后戒/尺并没有放水,结结实实地打完了这二十下。徐谨一停手,慎洛的眼泪就砸下来了。

“这就哭了?”徐谨察觉了少年擡手的小动作,心疼也心疼,这可才到哪儿?“今日还有的你委屈,接着说,错哪儿了?”

慎洛一听这话,眼泪更是涌个不停。他从小就淘气,少说也打断了先生十几根戒/尺,可是罚归罚,先生怎麽能这麽冷漠?

“说话!”

慎洛浑身一抖,忙擦了眼泪,道:“洛儿不该欺骗兄长,带兄长到青楼去,害兄长受罚。”一想到宁珵回了家,可能好久都下不了床,慎洛心里憋得慌。

他们两个都是徐谨养大的,跟亲兄弟似的,徐谨知道慎洛这会儿不好受,也没有马上罚他,反而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洛儿,从小到大,珵儿替你受了多少罚,从前先生念着你年纪小,总是纵着你,可是你想想,你现在多大了,放在平常人家,都可以成亲了,总不能胡闹一辈子,是不是?”

先生语气一软,慎洛只觉得心都碎了:“对不起,先生,我,我知道错了,您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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