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床上的时候，俞景川不会让顾怀川脱下全部的裤子，他会下意识压着不让继续，每当这时候，顾怀川看自己的眼神都会变得很沉，眉头也会蹙着。

俞景川就会讨好似地回亲，顾怀川也会从这时候开始很轻地接着温柔的吻，像是害怕把自己弄疼。

手指攥紧裤子，俞景川有些自暴自弃：如果他看见了那条难看的疤，会不会嫌弃......

敲键的声音算不上高，只是频率很快。

俞景川给他倒了一杯水，看着他喝了一口放在旁边。

身边的人没有离开，顾怀川停下动作，擡头道：“怎麽了？”

俞景川摇了摇头。

椅子往后滑了一下，空间留了出来，顾怀川拍着腿：“小孩儿，陪我一起加班吗。”

“老板也要加班，你们员工是不是得爆肝了？”话虽这麽说，俞景川还是照做不误。

这是个熊抱的姿势，俞景川的下巴抵在对方的肩膀，两只手为了不打扰他，就自然垂在身侧，顾怀川一手护着腰，踮脚把椅子跟着往前推了一下，随后擡手，把偏离的脸按回来挨着自己的脖子。

“坐难受了跟我说。嗯？”

“嗯。”

不存在难不难受，没有什麽比顾怀川的拥抱更慰人心。

俞景川闭着眼，感受着鼻尖的橘子味，身体肌肉的扯动，还有一阵均匀沉稳的呼吸。

两人安安静静的，俞景川伸手揉了揉鼻子，有了第一个动作，他开始去抓顾怀川衣服上沾的猫毛，一根根拔着，对着嘴吹远。

他比了比自己的腰，又去比顾怀川的。

好像自己的是有点细了。

要不要去报个健身班？免得以后顾怀川笑自己身上没二两肉？

腹肌有，胸肌差点意思，顾怀川腹部硬硬的，胸.......更别提，之前咬了好几次，牙口印都不知道消下去没有，不过他出差了两天，昨晚又忙着睡觉，什麽都没做，所以i应该是消下去了。

当时咬的是左边还是右边来着？

敲键的频率变得越来越慢，最后停了，他垂眼，呼吸有些笨重。

“俞景川。”

“嗯？”俞景川跟着回头看了下电脑，“做完了这是？”

“差不多了。”顾怀川声音有些哑，摸着他头揉了揉，“困了吗？”

“还好，你困了吗？”

“没困。”

两人无声地对视一会儿，俞景川腿有些麻，就跟着动了动，动了一下之后，整个后背都绷紧了。

他像第一次支配自己的脖子，低下头。

这，咋.......

顾怀川忍了忍，在某人茫然的视线下拍拍肩膀：“我去洗个澡。”

俞景川知道自己应该起来，让他去厕所，但是他没动，垂着眼睛歪头吻了下去。

周身的血液尽数涌到了头顶，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俞景川在这酥酥麻麻的吻里好不容易隔开距离，他摸着对方的脸，脸红耳赤地说：“顾怀川，我们做吧。”

见对方不说话，俞景川抿抿嘴，认真道：“我看了些攻略，应该是没问题的，你也不要害怕，情况严重点大不了我就去趟医院，你看，行，行不行？”他忐忑地说完最后一句话。

顾怀川揉着他耳朵，声音暗哑：“昨天是因为看了这个吗？”

俞景川红着脸：“......嗯，上面有图。”

“看完了？”

“看，看完了。”

滚轮擦过地板，顾怀川直接抱着人起来，密密接着吻。

窗外的冷空气进不到屋，在玻璃上发出反抗的声响。

顾怀川看着他，转移注意力地去亲他：“疼吗？之前怕你疼，一直也有在做攻略。”

俞景川摇头，衣服下摆被撩起，裤子也松了些，想起什麽，他猛地抓住人的手：“顾怀川，不脱，就这麽来。”

顾怀川擡头吻着，让意识飞走的时候，裤子已经脱离掌控，等到再回神，本来準备躲着的动作被不费力地按住，然后——

几道温热的吻落在上面。

“顾怀川别.......丑。”

伤痕扭曲，在白皙的皮肤上很突兀，像是一根不小心爬上来的蜈蚣。

顾怀川摸着它：“跳的时候怕吗？”

听见这话，俞景川身形一愣，他僵着身子，用胳膊挡住了眼睛，闷着说：“当时是不怕的，现在想起来会从心底地怕。”

发了冷地怕。

顾怀川擡开他的手，板着下巴亲了口，问：“怕什麽？”

俞景川哽咽：“怕再也见不到你。”

“我在这儿。”

“我知道。”俞景川低声啜泣，“顾怀川，我已经不是你原来认识的那个俞景川了，我有不完美的缺点了，如果你以后跟我待腻了，你跟我说，我会放你走的，绝对不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