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俞景川有没有听进去，等到一下课，庄文文还是放心不下打算继续说，结果两个座位都空了。

“我去......”

顾怀川看见庄文文在不断打电话，屏上显示的是【明海第一帅】，正头继续写卷子，过了一会儿：“他们去哪儿了？”

“啊？”庄文文擡头看他一眼，想起什麽，反扣住手机。

忘了旁边这位现在就是集课代表，学委，班长于一体的干部，如果让他知道俞景川他们去干架，只怕下一秒全校都得知道，那离通报批评还远吗？于是胡编乱诌：“他们，他们去厕所了。”

顾怀川没有回应，就在庄文文以为危机度过，听见他说了一声：“如果是跟上次的那群人，你最好让他回来。”

“什麽上次那群人？”

顾怀川挑重点：“鸡冠头，男的，美工刀。”

“......”

-

他们约架的地方基本都是学校周边，庄文文走老路溜出学校，看见什麽，连忙藏在树后面，猫着眼睛看走过去的人。

“我嘞个去，真是铁头在巡逻。”她看眼天空，“老天保佑，俞景川罗颖南，你们两个可千万别把事闹大了。”

庄文文赶到净居路小巷的时候，里面一片狼藉，脚边还有疑似血迹。

一眼看到那头银发，原地跺脚喊道：“你们两个莽夫，速度跟老娘走！”

罗颖南踢开人，闻声往这边看过来，一愣：“他妈的，庄文文你怎麽来了！”

“再不来你们就要见阎王了.......啊！小心背后！”

罗颖南及时躲开，看清对方手里的东西，傻楞住。

不仅他，俞景川也注意到了，眼神发狠地盯着墙边吐血沫的人：“张弛，你带刀！”

张弛吹着二流的口哨：“我说过的，我们的事没完，你要是不给我跪下来道歉，老子他妈的弄死你。”

“弄死我？”俞景川冷笑，拿起地上的砖头不断掂量，侧目望去，眼底全是狠辣与桀骜，“试试看谁弄死谁。”

庄文文虽然看多了打架场面，但眼前这一幕怎麽都无法让心安静下来，尤其是看到那把美工刀后： “俞景川别闹了，你们跟我回去，今天是铁头在校外巡逻，你们不要再打下去了......”

话未说完，张弛挥着刀朝前，尽管俞景川躲开，手臂很快划渗出颗颗血珠，顺着皮肤的方向往下滴，将浑浊的水洼染深。

张弛：“怎麽样？就道个歉，一笔勾销。”

“好啊。”沉着的脸忽而笑开，脸上的酒窝在光晕下深深的，张弛看的微楞。见準时机，俞景川猝然上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一板砖如闪电猛敲过去。

张弛躲开重要部位，胳膊生生挨了这一击，美工刀顺势掉地上，準备去捡发觉那里出奇地痛，就好像什麽东西硬生生断开了。

庄文文察觉到什麽，然而不等叫出声，身后爆然怒喝一声：“你们一群不省心的小兔崽子！”

-

教导处哗啦一声响。

张彩霞正在预习教材，闻见动静擡头望去，一眼就看到刘主任拎着三个老面孔走进来，脸上全是怒气： “张老师，你看看你们班的学生！不在学校好好读书学习，竟然还敢翘课去打架？”

张彩霞连忙走过来，拉起胳膊上下看了看，紧着眉问：“你这孩子，怎麽老话总不听？还伤哪儿了？你们呢，有没有受伤？”

“他们能受什麽大伤？真正受伤的现在还躺医院呢！”

他怒不可遏，眉毛都快立起来：“反正我已经叫了家长，今天这事不论如何都要给个结果！”

“你叫家长了？”一直没说话的俞景川擡头，“叫谁了？”

刘大春冷哼：“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刚打架的时候不是猛的很吗？我看那架势都快飞上天了。”

俞景川不吭声，一会儿，擡脚往外面走。

“小兔崽子，你往哪儿去？”

“尿急。”

人被拦住，刘大春看着他：“再尿急也给我憋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了还能不能回来都是另外回事。”

“......”

俞景川张张嘴，听到外面一阵高跟，不同于女侠的沉重，更偏向轻巧与灵敏，不多时，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刘主任，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些。”

俞白雪带着双含笑歉意的眼睛走进来，她看向自己时眉心很短暂地皱了下，而后继续跟大春沟通，聊了什麽，俞景川没去听，三个人站在走廊外面等待最后的结果。

声音逐渐靠近，侧头跟人对视上，喉结滚动一下，慢吞吞地喊道：“姐。”

俞白雪上下盯了几遍，不作声转头朝楼下走。俞景川看眼另外两人，叹口气跟在其后面，默然不语，路上还有不少的学生驻足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