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也不是。

“飒飒，飒飒——”

幽幽暗夜，听得那要命的声音，小鸟都要羞死，严丹早跑开了，连月亮也躲了起来。

“我爱你。”

不知谁先说了这麽一句。

另一个人迟疑。

“你不爱我了吗？”声音顿挫，难藏忧伤。

默了片刻，那句话终还是如鱼刺，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飒飒真的累了，趴在他胸口，手腕上的银镯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翌日清晨，明媚阳光穿窗而入，飒飒刚欲起来穿衣洗漱，还没坐直身体，又被严琢压下。

“陪我多睡会，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安心睡过了。”

飒飒挖苦他，新婚燕尔，所以无法安睡吗？

心里满满酸涩。

严琢一点都没生气，反而有点高兴地说，“她哪比得上你！”

飒飒抢过枕头扔他。

严琢把枕头接住，在他耳边轻语，“飒飒，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要你。”

就这一句话，飒飒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心墙轰然坍塌。

过往的点点滴滴、恩恩爱爱，如梦境重现……

恨是真的，爱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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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改变，必须对抗两样东西，一个是本能，一个是环境。

本能是改变的内在驱动力，环境则是改变的催化剂。两者越是统一，改变就越是容易，如果两者全部缺位，改变就无从谈起。

飒飒想改变，但他就是困在蜜罐里的蜜蜂，双脚和翅膀沾满了甜腻的蜂蜜，想飞也飞不起来。

飒飒从自己想到母亲尤婧，父亲带走了身体健康哥哥，妈妈则把先双的他留在身边。

这麽多年，妈妈一边带他，一边还要忙着事业，爸爸虽说每个月都来看他，但每次停留都只有两三天。

他从小到大，衣食无忧，却总是孤独。

所以，他才会那麽依恋严琢，那麽想要和他在一起。

如今，他将走上和母亲一样的道路吗？

他觉得自己没有勇气，也不如母亲坚强，何况，严琢也不是爸爸。

如果能闭上眼睛，遮住耳朵，这样的生活未必是过不下去的。乡下祖屋一方天地依旧维持原来未离婚时的状态。

所有人都癡聋做哑，不管心里怎麽想，至少表面对他有足够的尊重。

严丹眉目之中甚至都有点羡慕，“现在都是什麽年代，有钱有颜有孩子还有男人的心，差的不过是一张纸。又有何妨碍？”

飒飒觉得严丹说得不对，掩耳盗铃，终不是长久之计。

现在，他要考虑以后的事情，再不能如之前浑浑噩噩。

飒飒一改过去颓丧，兴兴头头在网上浏览资料，寻找出路。其实，无论是自身条件还是拥有的资源，他都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严琢倒似乎越来越沉不住气，脾气也越来越坏。

换了往日，飒飒是会要过问，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让你这麽急？

现在，他变成哑巴。

严琢开玩笑说，飒飒，你真是变得越来越铁石心肠。

那还不是因为你一次又一次伤我心。

严琢把他拉到怀里，捧起他的脸，认认真真吻了好一会儿。像是对着飒飒，又像自言自语，“没关系，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

飒飒哼了一声。

把头扭向窗外，阳光正耀目到刺眼，眼睛都睁不开了。

刀割十五章

尤婧知道飒飒怀孕，不顾一切要飞来A市，被飒飒强力拒绝。

他不愿意妈妈来，在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况里，再加一个妈妈，只是让事情更複杂。

这一次，他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问题。

他想做一个坚强的人，因为往后也有人要依靠他了。

一个人一旦有了母性就会变得和原来不一样。还是会隐忍退让，但退无可退，就会全力出击。

飒飒不知道邓优怎麽会知道他的手机号码。

“……今天是端午，严琢在我身边，和我的家人在一起。你要是有点自知之明，就快点离开他！”

这样的电话，飒飒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到，从第一次的哭泣难过，到今天燃烧起熊熊怒火。

端午节的粽子，早两天严琢就陪他吃了，大家还围着他一起包粽子，做驱五毒的香包。

“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严琢离开的时候，留下这麽句话。

挂了电话后的飒飒浑身发抖，严丹刚问一句，怎麽呢？他就晕了过去。

飒飒睁开眼睛，烈日换成了黄昏的余光，有人正背对着他站着。

他挪动身体，喉咙里细细地喊，“……琢磨哥哥。”

严琢惊喜地转身，把他拥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