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半树的你(149)

作者:于悬


钟望星忍俊不禁地一笑,说:“我不能打着要你追我的名义吊着你,白瞎你的时间。我们不在医院了,给不出你早就既定的答案,还不想你走,这叫自私……”

“哎呀。”许愿不爱听这些,揪着钟望星衣袖心急火燎道:“没营养的废话不要,快点说重点。”

他想听的重点不就那一句吗。

钟望星满足他,柔声说:“重点就是,追人太辛苦了,许小愿,我们可以直接在一起。”

亲耳听到这句话从钟望星口里说出来,完整的,连贯的,一字不差的,许愿甚至都辨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手心不停冒汗,心跳像跑了一场马拉松,身体和意识都不配套了,前者已提前开始高兴,后者还懵懵懂懂怀疑虚实。

可这的的确确是钟望星的声音,是钟望星的嘴巴在动,他叫的就是自己,他的每个感官都是见证。

钟望星,是他对象了!

“好啊!”

心髒轰然炸了锅了。

许愿兴奋傻了,放着钟望星这麽大一个人不抱,硬要去甩他的手,抓着他的四根手指头,恨不得把他的手臂舞出一条波浪线,发出喝多了的愚蠢傻笑:“嘿嘿嘿嘿,太厉害了我,终于把你泡到手了。”

“你能不能换个词。”

钟望星被他许愿摇得晃晃蕩蕩地说:“还有,我胳膊要被你甩脱臼了。”

“啊?”

许愿那颗沖昏了的头脑这才总算向理性靠了点边,释手笑道:“那不甩了,我来抱抱我这得之不易的对象。”

这下,真是一个生猛的熊抱了。

把钟望星拽得一屁股墩坐下,直呼“哎呦妈呀”,再一个大大的包揽套上来,钟望星连着双臂也一起被箍住。

许愿的脸贴着他的脖子蹭,嘴里哥哥哥地叫个不停。

起先钟望星还应个几声,到后面就不答了,问他:“就这麽高兴?”

“美梦成真,高兴是国际惯例。”

但钟望星好淡定,他不高兴吗?

许愿解下禁锢,仰眸问:“哥,你说要和我谈恋爱,有喜欢之外的因素在吗?”

钟望星说:“如果我说有,你就不和我在一起了吗?”

“当然。”

钟望星稍感讶然,许愿说:“谈恋爱不为喜欢,那为什麽?你要是没那麽喜欢我,我就再挖掘挖掘,让你多喜欢我一点,方法总比困难多,不至于叫你昧着本心勉强自己。”

这就是许愿的风格,没那麽多弯弯绕绕,时刻怀揣着一颗不会衰老的赤诚之心。

人与人之间就是会有这样永无法複刻的差异,各自有各自的年轮。

钟望星兴许这辈子都做不到如许愿这般豁朗,却阻碍不了他被这份豁朗吸引,走不动道,移不开眼。

“我不勉强。”

钟望星勾住许愿的手指说:“这就是我货真价实的本心,你知道我不会在这种事上哄骗任何人,更何况,这个人是你。”

“因为我当了你这麽久的陪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比起钟望星的喜欢,许愿更信钟望星的善良,会用他这一个月的悉心照拂来绑架自己。

钟望星难办道:“没,我要怎麽做你才会信我说的?”

脑瓜子抽抽了吧,钟望星为什麽会乍想到许愿在医院给他的那个不算亲吻的亲吻?

思想龌龊,也是人传人的?

“你不用做什麽呀。”许愿说:“我是怕你为难,我们的关系……”

猝然,眼前压下一片黑。

他们新的关系,自一个吻里开出花来。

钟望星在许愿话还没说完的嘴上盖了个半重不重的戳,不给许愿留什麽回味时间,就携章擡头。

在许愿从惊转喜的注目中红着脸,坚持己见道:“我没觉得为难,我就是喜欢你。”

许愿激动到有片刻的失音,体内血流速度飞快,艰难地平定一会后,又怀念那瞬息即逝的温软触感。

他手掌撑着地板移近了一些,夹杂几分暧昧地给钟望星下套:“是吗?亲这麽快,哥是不是演的啊?其实心里很恶心?”

“不是!”钟望星吭吭往里跳:“你从哪看出我心里恶心了?”

他没料及过自己要在自证心意的道路上这麽费功夫,低声说:“我真服了。”

随后,捏过许愿的后颈,再次吻上了他微仰着下颌像是在静候什麽的唇。

唇瓣相接的动作因为许愿顺从的回应而远胜前一次的嘴对嘴。

太过丝滑顺畅了,钟望星再木讷也察觉出了。

自己又双叒叕被许愿拿捏了。

钟望星分毫不恼,被许愿引逗着浅浅吸吮了几下他的嘴唇后,拉开到呼吸碰呼吸的距离,指腹抹了抹他嘴角的濡湿:“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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