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昇的心里有阴霾，家门被屠怨恨命运，本性虽善却也滋生嫉妒。柳涣雪唏嘘不已，现在他耳鸣，头昏脑胀。“该怎麽消减留恋值啊！”

他轻轻把手搭在兰御城脑袋上，在被兰御城拍开时掏出一张“蝴蝶符”。血红的蝴蝶在符纸上栩栩如生，血还没干，向周围蔓延。

“这是……裴师哥的？”

“嗯。”柳涣雪道，“为师整理裴玉昇遗物时捡到的，念着几年师徒情，一直将这东西留在身边。现在给你。”

兰御城吧嗒吧嗒掉眼泪。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刚画的啊！

但兰御城思哥心切，管他谁画的把符纸捧在手心，咬嘴唇哭。

“别哭了。”

“……”

“系统，黑化程度如何？”

【主角黑化程度：45％】

“突然降这麽多？莫非情亲能减缓主角黑化程度？”柳涣雪压住这个想法。就算能减缓，主角在这世上也没什麽亲人了。

除了姑母。

【那可不一定，你可以想法设法地给他搭上关系。比如，给他找一个道侣，一个红颜知己】

“……”

好像可以哦，我考虑考虑。

柳涣雪再次把手搭在兰御城的脑袋上，揉了揉他的头发。“怎麽样？我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很像一位仁师？”

【……也许吧】

“什麽叫做‘也许吧’？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真的，我已经改变很多了，换以前我都不会安慰人，现在不仅学会了，还成功安慰到一个小朋友！”

【……你说出来了】

兰御城应该没听到，自顾自看符。柳涣雪用袖子给他擦眼泪。

“兰御城。”

“走吧。”

“不走。”

柳涣雪：“……”

一擡头，松柏断裂。兰御城“啊”一声，符纸如蝴蝶飞向松树，卡在树枝。符纸被黑色蔓延，湿答答滴着血。

柳涣雪眼前刀光剑影，飘带从鼻底嘴边飞过，缠住符纸。血色蝴蝶飞起，在空中盘旋，随着一声长啸，一位少年出现在空中。

等等！

那人虽有少年的身姿，腰身挺拔，却长着老年人的面，脸上皱纹遍布，肤色暗沉，头发和嘴唇一样花白。柳涣雪眼尖地看到，那人耳边皮翘起，耳朵大小不一，脸上有针缝过的痕迹。

是张假皮！

他不清楚来人是谁，试探性地打出符纸。老少年剑一横，被挡住的符纸反弹回来，柳涣雪一推兰御城，符纸从他脚边掠过，打在松柏上。

松柏断裂，柳涣雪暗骂一声，抱起兰御城躲开。老少年嘴角一勾，绕个剑花，柳涣雪感到周围空气流动，耳朵一疼，顺手捂住兰御城的双耳。

脑子似乎要炸开，太阳穴疯狂收缩。

他咬牙抽出兰御城腰间的佩剑，一剑甩出，平稳住空气。

老少年咳嗽，他脚下的松树乱颤。雪白的脸青筋暴起，针线断开的声音后露出更加白的皮肤。老少年豪不在意，揉揉爆开的假皮，转过身去。

柳涣雪把兰御城推到身后，剑横在胸前，手指微颤。“系统，这个人是谁？他想干什麽？”

【系统检测不到这个人的信息】

【他是原着中从未出现过的人】

【宿主，你在改变剧情。而且是大改！】

柳涣雪暗道“糟糕”，把平安符贴在兰御城身上。兰御城伸出脑袋，被柳涣雪推回去，“你别乱动，小心伤了你。”余光看兰御城，小徒弟揉搓平安符，低头不语，血从口齿间渗出。

“柳仙君，你好像，很在意这位小公子啊。”

“柳仙君，你不是最讨厌你徒弟了吗。”

“柳仙君，你把这位小公子推过来吧。”

“柳仙君怎麽无动于衷啊。你不是一直想弄死他吗。”

“……只要朝着他心口捅数十刀，他就必死无疑了。”

“柳仙君，你杀过这麽多妖魔鬼怪，还屠过你的师门。”

“为什麽，连个小孩都杀不死呢。”柳涣雪蹙眉，手逐渐挪动，把剑对準老少年。

靠你妈的，小心你爹我告你诽谤！！

老少年转过身，柳涣雪一剑影过去，他面上假皮碎了大半，老少年捂住脸，蹂几巴掌，假面完好如初。

我擦！什麽技术啊！

“柳仙君不必知道我是谁。”

【系统检测，此人已死，是个孤魂】

“柳仙君要是知道了，会很失望的。”

【系统检测，根据他身上的气息，推测他是谢清宗的孤魂】

“柳仙君，你杀了这麽多妖魔鬼怪，哦，不对，还有对你不利的人。从未想过，他们会杀回来吧。”

【系统检测，是与你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