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29)
作者:酒乐不留君
叶晓有些咬牙切齿道:“你——可真厉害。”
“涯当家过奖,怎麽样,还能不能履行诺言放我们走了?”
这番练得人体无完肤的言辞,叶晓早已放弃辩驳,当即摆手:“行行行,都依你,高兴了想啥时候走就啥时候走,本大爷不奉陪了,到时我还让孟卓送你们离开,马车物品全部归还,反正也没啥用。”
“那就多谢涯当家了。”
清河心里是分外欣喜,原先他那眉潜愁云的脸色都淡开几分,他听得出来叶晓的话中并未掺假。
两个人这回倒似冰释前嫌,重新围坐在篝火旁,但气氛虽不再剑拔弩张,却没来由地多了一分尴尬。
叶晓其实还没把话说完,接着就道:“其实……我有一个条件,放心吧不是要食言!”
清河此时心里的表情就如同晚上的月亮,一会圆一会缺,真是受够了。
“阁下讲吧。”
“咳,你把那句“你输了”收回去。”
叶晓那叫一个正襟危坐,要不是他极其认真的神情,清河怕是以为自己耳朵也进了水,听茬了。
“噗——哈哈哈……好,我赢了,哈哈哈这有什麽区别吗?”
“区别大了去了!笑什麽啊?”
“不,我不是在笑,我只是开心而已,哈哈哈哈……”
“所以到底有啥好笑的啊!”
“不知道,天知道哈哈……”
……
清河方才一时不知道是不是嘴快,“故人”一词说得却是名正言顺。
步步为营
翌日,清河便要準备离开了。
清母章岚儿的生辰宴就在半月之后,估计折腾过这一番,回去的路上就不可能再游山玩水了,想到这,清河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寨门口附近,阿镜背着个大包袱不禁问道:“少爷,我们不是要走了吗,您干嘛还叹气啊?”
“就是想到要走了才叹的气。”
孟卓正巧赶上,他不同先前假扮成的老车夫的模样,而是行走有风腰有佩剑的俊朗潇洒剑客,清河俩人一时之间差点没认出人来。
“你是那个矮矬穷的车夫?!少爷……他他——”
阿镜真是惊叫出声,他眼睛瞪得溜圆,像是糖葫芦。
孟卓:“……”
旋即,孟卓又向清河拱手作揖道:“孟卓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
“无妨,都是误会,现在你不还得送我们回去麽。”
晨间清风习习,不敢错过这上佳的出行时辰,清河看了几眼天色甚觉正好,环顾四周一眼,转而又对阿镜道:“把那雕木盒子给我。”
阿镜从包袱里翻了几下,尔后递出了个正好盛有一把扇子大小的长盒子,交给了孟卓。
“这是你们大当家寄放在我这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孟卓见了有些不解,少主何时寄放过东西?不过他还是接过并差人前来,将那个长盒子递给了小卒,“将这个盒子交给大当家的。”
“是。”
随后孟卓便领着清河俩人,从那高立的,锁住一方云海一方星辰的留云寨大门离开了。
天高地远,暮鼓晨钟山川之隔,此生也许是告别罢。
……
小卒一路小跑越过可目瞰大半片林子动静的哨楼,哨楼高筑林立,宛似牢笼。
随后他又疾步奔至齐云堂的门口,将那个长盒子转交给了其中一位守门人青衣卒,青衣卒掂量了几下东西的虚实,这才进了齐云堂正门。
齐云堂内主宾共落五座,除了大当家与三当家二人,另有三人,有两人其貌不扬,装束打扮与寻常百姓无异,只是举手投足间动静有止,不似紊乱,剩余一人,像个只谈生意的商贩,身后还站着两个小厮模样的人。
叶晓位于上座,一身桀骜之姿,衆人皆静无一人敢先言。半晌,他终于开口:“诸位,仍守忠义否?”
“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好!诸位高义叶某自当铭记于心,如今天下滔滔,拔除祸患,肃清乱源势在必行,尔等追义否?”
“海河之恩,莫不敢忘。”
说罢叶晓便拔出腰间短刀,铿锵摩挲的声音还未听得明白,他一刀就划过自己的手掌,利刃即刻带出一道鲜红的口子,血流汩汩。
其他三人闻声而动,竟也先后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各个滴血入酒,歃血起誓。
许子承在一旁不吭一声,甚至看到此种场景都想避而远之,看着都痛。这江湖人的规矩,可真是野蛮。
不止许子承这般认为,二当家与四当家更是如此,这种时候有叶晓一人受罪就行了,所以来都不来。
几人将酒饮尽后,苏小蕊便适时上前来,分别交给了三人三个信封,一封去向京华镖局,一封去向京城,一封又去向西域商行,叶晓放下酒碗便道:“此信务必交到他们手中,在那之前若有情况,就必须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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