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10)

作者:酒乐不留君


可老板难就难在无法轰人,武不金虽说是一坐无人来,可就是十天半个月才会来这一次,逢此罹难实在令人扼腕叹息,老板含泪忍下。

话说武不金一放下剑坐下来就开始吆喝小二上酒水,其他啥都不点就开始细数通缉令。

“偷东西的五两,犯事的十两,越狱的五十两,找人的……啧怎麽是找姘头的!哦杀人未遂的……竟然有五百两!他杀的天王老子不成……还有这张,齐云镖局少主叶晓,因齐云镖局偷运济灾银犯连带罪……啧啧啧,可惜了啊,没想到当年的齐云镖竟会落到如此下场,所以俺才最讨厌舞文弄墨的文人……最好别犯老子手里。小二!”

此时此刻刚给清河上完热茶小菜的莲香浑身一激灵,于是二话不说地擡脚赶过去,她勉强挤出个笑脸相迎道:“客官,您需要点什麽?”

“老子的饭菜呢?”

“啊……啊?您不是不需要吗?”

“啊什麽啊,看别人吃老子饿了不行啊?”

武不金那张开的血盆大口真就可以马上把莲香给活吞下肚,嚼到骨头都不剩。

莲香哪敢再说个不字,直应允下来:“是是是……那客官需要点什麽?”

为了做好一个尽职尽责的店小二,客人乐嗟苦咄她得时刻开眉展眼,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差头戴纶巾题字一副:任劳任怨。

话到此处空气突然沉默,武不金瞥了一眼清河桌上的好饭好菜,随即吞了吞口水道:“馒头!对,就馒头了。”

就这?就这??

莲香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还有……吗?客……官。”

“没了,记得挑上好的面粉啊,不好吃不付钱的。”

“是~”

莲香最后退下时的那声可说是阴恻恻,武不金刚刚已经在莲香心里被拍成了人肉齑粉,上好的刚出炉的人肉齑粉,不好吃不要钱。

水至清则无鱼,而人至贱则无敌,只要脸皮够厚确实可囊括天下物。

武不金拿着一碗馒头环视一周,衆人纷纷俯身向桌前对自己的饭菜行包围之姿态,否则稍不注意就会被携了去,唯独只有一人仍旧泰然处之,浑然不知。

清河因腹反胃便一直举着筷子难以下手,武不金却突然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将馒头碗一置就谄媚道:“兄台,方便借个空位不?你看那边人挤人了。”

阿镜:“你这人……”

清河及时制止住,又随意瞥了一眼早就空了大半的客栈,他索性便将筷子驾回了瓷碗上,动手相邀道:“兄台若不嫌弃,不如就与我们一同就餐可否?阿镜你也坐吧。”

武不金就等这句话了,首先不是抽筷子而是抄起菜盘子就往馒头碗里倒,一边重複着“可、可、可”,一边忙不叠地将菜碗搜刮个干净,此时油越楚河汉界,乱菜炸桌横飞,整个一尸骨难存的“战场”。

阿镜简直无从可躲,从长凳上的右挪到左后干脆道:“少爷我还是退远点吧……”

其他人也纷纷乜斜,此时的武不金确实极其地不受常人所待见。

清河本来开着折扇半掩不掩,后竟完全招架不住干脆坦然而面,送佛送到西。

“壮士好——”

突然,一片菜叶飞过来牢实地贴在了清河脸上,他抖了抖身,本人的思绪已经跳入黄河长江,最后在水里清洗了好一番才继而开口:“胃口……小二!”

随叫随到的莲香立刻上前问道:“公子,请问您需要点什麽?”

“按原样各来一份,让这位壮士吃开心,再加一大笼馒头,吃不完带走。”

武不金立时瞪足了眼直点头,用拿着筷子的手腾出一个大拇指直竖,估计他想也没想到有人如此客气。

“好嘞!”

生意这可不就来了!无精打采的莲香连说话声都提了不知多少音调。

一些食客听言径直引颈相望,都想瞧瞧能对死皮赖脸的武不金这般宽厚以待是何人物,不是非富即贵也是高风亮节。

只是客栈中偶有另言道:“公子,您自然是令人钦佩,只是您不怕到时这癞皮跟着你不走了吗?”

阿镜一怔,拔腿拉着少爷就跑的心都有了。

这本只是句戏言,但是极为可能发生的戏言,清河抽了抽嘴角,武不金吃得满嘴又满心欢喜地望望他,他还真怕……

武不金一边吃开心了,一边还拉上清河谈起天说起地来:“哎呀,老子之前还老是讨厌你们这种文邹邹的读书人,面前说的待客之道比谁都好听实际就叫官打人了,没想到还是有你这种好人的嘛,谢谢了啊,放心俺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武不金的整张脸说得龙飞凤舞,尽管嘴吐粒金其攀谈的心也高堂可鑒,抵不过如此盛情难却清河便只有强颜欢笑地答道:“哈哈……客气,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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