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无脚鸟(5)

作者:长河落日流野


“吓人吓人吓人。”徐树励敷衍道,转头给徐月梢盛了碗面,搁在桌子上放凉:“你再不抓点紧,早读迟到了更吓人。”

“哼,我才不会呢,老娘拿捏时间一直很精準,滴!”徐月梢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了一个“精準”的手势给徐树励看,一步一倒退地进了洗手间。

“傻孩子。”徐树励笑笑,把专门留给徐月梢吃的一盘火腿肠片从微波炉里拿了出来,撕开上面挂满水珠的保鲜膜,摆桌上。

“呀!海鲜面!我最爱吃的!”等到徐月梢终于从洗手间出来,徐树励已经拿着舀子给她把面条啊、面汤啊来来回回过了好几遍,彻底给倒温了。

“你快点儿的。”徐树励把舀子,啪,放桌子上。

“好好好好好好。”徐月梢大马金刀地跨到椅子上,呼呼呼呼吃着。

徐树励:“把火腿肠也吃了,省着中午回来饿的哭爹喊娘的。”

“唔好好好。”徐月梢艰难地咽下面条,唑了口面汤。

“水杯带回来了?”徐树励扒拉开沙发上的几个靠枕,没在徐月梢经常扔书包的地儿找到她的水杯。

“带了……吧。”徐月梢仰起头,用筷子顶点点下巴。

磨叽劲儿的。徐树励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脸色一沉,深吸了一口气。

徐月梢知道她哥要生气了,马上想起来了“意外走失儿童”水小杯:“嗷!水杯在卧室桌子上呢!嘿嘿嘿嘿,谢谢哥哥哥给我倒水!我快点吃,我们马上走!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也别太快了,小心呛着。”徐树励道,默默进了妹妹的卧室。

自从徐月梢上了五年级以后很多年,徐树励非必要情况不会私自进妹妹的卧室的。

大姑娘的卧室整天拉着厚比地洞的窗帘,一进屋就是一片黑。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屋里住着一只灰皮大耗子。”徐树励小声道,一巴掌上去,给两片窗帘来了个棒打鸳鸯,让它俩抱头鼠窜,左右缩成两撇。

徐树励又哼哧一下拉开窗户,一阵风透过最外面的一层纱窗,扬起一片飞灰,差点没给他呛死。

“咳咳咳。”徐树励捞过杯子捂着口鼻出来了,送孩子上学时间紧迫,他一秒不敢多待,不把房间收拾干净转头就走,这真的是在他的“底线”上大跳特跳蝴蝶步。

“徐月梢!你整天搁房间里炼什麽仙丹呢!”他灌好水,捞起徐月梢的书包,把水杯塞里面,整个提溜着往外走,徐月梢火腿肠片还没吃完,捧着小碟子一边吃一边徒脚换鞋,唔唔啊啊吃完,顺手就把空碟子放在了鞋架上。

“嗯?!”徐树励就知道徐月梢从来就没勤快过,下到楼梯拐角往上给了她一个眼神。

“哎呀!烦死了!!为什麽碟子不会自己走路啊!它好意思吗它!!!”徐月梢拿起碟子飞一般地跑到厨房,撂进洗碗池。

“我回来打扫卫生顺便给你收拾卧室啊。”徐树励远远地道。

徐月梢:“卧室又不髒,还有,我也经常打扫的好吧,你还要打扫什麽?”

徐树励:“打扫什麽?!家里的地一天不拖上面就是一层灰!而且,你那叫打扫吗?你能好好打扫一次的几率就和福利彩票的中奖几率一样匮乏,只涮个拖把轻飘飘地抹一遍地板那不叫打扫卫生,那叫地板的人工返潮。”

徐月梢听得脑瓜子嗡嗡的,不亚于上早读时塞着一耳朵念书声摸鱼,她又飞快地沖到卧室,扫了一眼:“哪有灰?我怎麽没看见啊?”

徐树励:“你懒出病来了呗,闻闻你那屋,天天不开窗不开门,闷得里面一股馊酱缸味。”

“啪”的一声,徐月梢扣上了门,跟在哥哥后面下楼梯。

……

“啊?”徐树励点她。

“啊,亲哥,你要是真的不嫌累,想打扫就打扫呗,别把我屋里的宝贝挪地儿就行,我回来必须要在原位置摸到它们,要不然我伤心的哦。”徐月梢煞有其事地道。

“一堆破烂还当宝贝。”徐树励嘲讽她。

“什麽破烂啊,那是支撑我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哼,没见过哪个正常人把纸片人当精神支柱的,月梢,你喜欢什麽哥哥不阻拦你………”

“但是不能耽误学习,对不对,哥?你天天说的我耳朵里起的茧子切成石砖,都能搬去砌长城了。”

“合着我说这麽多都被你堵外耳道里了呗。”徐树励把着电动车车把,转头道。

徐月梢狠狠拧了她哥的外腰一把,给徐树励拧的吃痛一声:“哥啊!你快别外耳道了,你都快拐到机动车道了,看路啊,我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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