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夫他总被觊觎(80)

作者:小茕月


少年眉尖微微蹙起,语气带着一点怨怼,明明在表达不满,听起来却像在撒娇。

“好,记住了,都是我的错。”沈清越沖他温声道:“快过来我给你擦头发。”

擦干头发后,少年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沈清越替他关好灯,只留床头那一盏。

合上门的前一刻,沈清越说了句晚安。

郁慈没回,今晚他没準备要睡个好觉。

指针指向淩晨三点时,静谧的走廊上多出一道纤细的黑影。

将那杯牛奶“喂”给藤萝后,郁慈果然没有再感受到那股席卷而来的睡意。

他没有猜错,沈清越真的在牛奶里动了手脚。

二楼的客房很多,根本看不出来哪间有住人的痕迹,郁慈只能一间间找过去。

直到走到走廊尽头,门口手工编织的地毯明显有踩踏的痕迹,郁慈终于停下脚步。

纠结片刻,郁慈小心翼翼地趴到门上,试图听到些什麽。可实木门厚重,根本传不出半点声音。

站直身体后,郁慈心中有些焦急,他又不能直接沖到房间里去,那岂不是他找到房间也没有任何用。

“啪嗒。”

门锁发出清脆的响声,随着门被打开,房间里的灯光在昏暗的走廊铺开一角。

脚步声与交谈声一并传出来。郁慈贴着墙面,指尖无意识地发着颤,几乎连心跳都要停滞。

——只要房间里的人走出来,他绝对会被发现。

“……你给我回来!你真以为去贺府就能找到那魂魄吗?别犯蠢!”

“古书上记载,受损的魂魄会下意识回到生前最留念的地方养伤,那除了贺府还能是哪里?”

年轻的声音有些倔强。

“你!你这个朽木……!”

“……”

剩下的话仿佛飘得很远,郁慈脑中只剩下“贺府”、“受损的魂魄”几个字,脸色白得近乎白纸。

……贺月寻受伤了。

……原来沈清越瞒着他的事,竟然是要对贺月寻赶尽杀绝。

泪珠坠在鸦黑的眼睫上欲落不落,郁慈咬紧唇瓣,不敢洩露半分声音,眼尾都被憋得绯红。

屋内的争执最终被其余人劝下,门也被重新合上。

走廊再度陷入一片静谧昏暗,郁慈慢慢蹲下,脸埋进手臂里,泣音一点点溢出,整张脸被哭得湿答答的。

……大骗子,他再也不会相信沈清越了。

第二天,沈清越走近卧室想哄少年起床时,却只看见空蕩蕩的房间。眉头微微皱起,沈清越转身下楼。

大厅中,郁慈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走近的男人面无表情。

“阿慈,怎麽了?有什麽事惹你不开心了吗?沈清越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以往少年闹些小脾气时,是为了让人去哄他,绝不是连眉尖都透着抗拒的样子。

刚靠近几步,郁慈就随手抓起一个抱枕朝他扔了过来,冷声道:“不準过来。”

脚下蓦然一顿,却不是因为那个轻飘飘的软枕,而是少年看过来的那一眼中,淩厉的冷意。

仿佛世间最锋利的刀刃,只一眼,他的心髒就已千疮百孔。

而能让少年动这麽大气的,也只有一件事。

“是因为贺月寻,对吗?”嗓音哑得几乎有些破碎,沈清越自嘲地勾了勾唇。

怪不得。

那杯牛奶少年应该也没有喝,所以才会刚知道一点零星的信息就来质问他。

男人冷着眉眼,黑瞳中似乎无波无澜。怒气瞬间升腾,郁慈猛地站起来,气得脸颊潮红,大声问道:

“你为什麽要请那些道士?贺月寻都已经是魂魄了,明明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你却……”

“阿慈。”沈清越轻轻叫了他一声,语气很轻,却仿佛压抑着什麽重如千钧。郁慈不由停了下来。

“在你心里,贺月寻永远比我光明磊落是吗?”沈清越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那当初我喜欢你的事,老头子是如何得知的?”

脑中嗡的一声,郁慈彻底愣住。

那晚沈泰提着鞭子一脚踹开门,一鞭子甩在他背上的记忆,沈清越记得很清楚。

起初,他以为沈泰疯了,直到他听清沈泰骂他“脑子进水,竟然想娶个男人”时,他才明白是为什麽。

沈清越想反驳,他只是想看着少年而已,只是想少年沖他笑,想将自己第一把手枪送给少年……

与少年相处的点点滴滴突然在此刻变得清晰。

咽下嘴里带血的唾沫,沈清越慢慢笑了,原来这是喜欢吶。

“不过也多亏了他,让我看清了对阿慈的心意。”

被抽断的四根鞭子,跪在祠堂的二十五个日夜,就算作给贺月寻的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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