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夫他总被觊觎(40)
作者:小茕月
男人将他横抱起来,沉着眉眼走出旅店,弯腰坐进车厢里。
外面不知什麽时候下起了雨,雨珠在车窗玻璃上彙成细流。
郁慈目光怔怔盯着,睫羽一颤,忽然落下一滴泪。
贺月寻一定知道沈清越来了,为什麽不告诉他……
沈清越将少年泛着凉意的脚捂在手上,想起少年蜷缩在潮湿阴暗的房间里,怒火就一阵阵涌上来,烧得他额角直跳。
郁慈抿着唇静静地哭,也不发出泣音,眼泪却将他巴掌大的脸蛋糊得满是,通红的鼻尖皱着,委屈得不行。
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司机目光平直,不敢偏转半点。
“别哭了,我又没说要对你做什麽,只是把你从那个破房间拎出来也不行吗?”
沉默了半响,沈清越皱着眉头,语气也有些硬邦邦地开口。
不说还好,一说郁慈的眼泪就更止不住了,眼尾哭得嫣红,哽咽着说:
“明明……明明是你大半夜坐在床头吓我,还兇我……”
沈清越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将少年拖进怀里,指腹下意识地放轻为他擦去泪珠,语气也缓了下来:
“我只是想等你睡醒再带你回去,谁知道你中途醒了,我没想过要吓你。”
从少年不见后,他就没怎麽合过眼,哪怕他知道是少年自己逃走的,却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郁慈胆子小,人又娇气,柳城最近乱得很,少年会不会遇上心思不正的人,会不会吃不惯、住不惯。
可看见少年宁愿委屈自己藏在破旧的小旅店里,也不愿和他一起回去,心底的不甘和涩意像毒蛇一样缠上他。
也许,他真的不讨少年喜欢。
郁慈勉强睁开湿漉漉的眼睫,看男人垂着眉眼为他暖脚,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但还是小声怪他:
“可你还是吓到我了,我又怕又冷。”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还有一点饿。”
提起这个,沈清越的火又往上窜了些,但看着少年又有要蹙眉的趋势,他努力缓了缓面色才说:
“公馆里準备了吃的。”
男人调整了下姿势,将少年赤着的脚捂在小腹上,忍不住训斥道:
“谁让你不穿鞋了?”
雷声大雨点小。
郁慈脚底踩着他肌肉硬挺的小腹,体热透过衣料传来,他眨了下眼,哭太久了,眼睑有点酸涩。
于是语气里带着轻微的鼻音说:“眼睛也有点酸。”
沈清越擡眸看了眼,是有点肿,少年皮肉娇贵得很,哪怕不是多严重的痕迹也十分明显。
“回到公馆我用热毛巾给你敷一下。”
郁慈心安理得地点了点头。
第23章
轿车穿过铁门,两道笔直的光束照亮院中的喷泉池。
下人打开车门,沈清越腿一支弯腰出来,转身将少年抱在怀里,径直迈进屋内。
水晶灯垂下,光滑的大理石反射着明亮的光线,绵软华贵的地毯在沙发前铺开。
“少爷,可要準备客房?”头发花白的善面老人跟在后面问,见郁慈看过来,露出一片和蔼的笑容说:
“您可以叫我林伯。”
郁慈被他抓个正着,连忙移开目光,一想到自己被男人衣衫不整地抱在怀里,连鞋都没穿,就羞得不自觉绷直细白的脚尖。
男人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不用。让人準备些他穿的衣裳,拖鞋,还有将消肿药和热毛巾送到我房间来。”
这就是少年要和少爷睡一个房间的意思了,林管家点头应下,面色如常地退下。
沈清越抱着人走上二楼,郁慈挣了挣,男人的臂如同铁钳一样捁得很紧,根本挣不开。
“动什麽。”
男人淡淡垂眸扫了他一眼。
从这个角度,郁慈只能看见男人的下颌,像一道出鞘的利刃,洩了力,有些闷声闷气地开口:
“你为什麽不让林伯给我準备房间?”
果不其然,少年没有漏过这一点。
沈清越没有立刻回答,单手搂着少年,另一只手打开卧室门进去,按亮灯光,才不紧不慢地说:
“其他房间太久没住人了,有些地方都落灰了,怕委屈了阿慈。”
连借口都不肯编像些,这公馆难道像缺下人的样子吗!
郁慈气得脸蛋上沁出浅浅的粉意,圆眸又亮又润,在沈清越俯身将他放在大床上时,毫不犹豫地拍开男人手。
沈清越也不生气,收回手,从流如善在床前蹲下,微微仰头盯着少年的眼说:
“你瞧,这房间是整个公馆最大的一间,床又宽又软,阿慈在外面吃了那麽久的苦,住在这不好吗?”
灯光撒下,房间内宽敞明亮,装修十分低奢,只有灰白二色,的确很简约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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