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有些羞赧地挠挠耳朵，“我……我也知道这样不太体面，可我馋吶，日夜都馋那一口，又好想小机灵，除了这样做，我还能怎麽办呢？”

“是啊。”男人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除了这样做，还能怎麽办呢？”

萧睿逗了会小机灵，依依不舍地与它分别了，那之后的几日，男人不仅要给他带吃的，还得带他去看小机灵。

肚子是填饱了，思念也解了，可萧睿到底是个六七岁的稚子，连着几日半夜三更不睡觉，总是熬不住——终于有一天，他就这样在萧麒眼皮子底下睡了过去。

“……”萧麒惊异地看着才写了一页字就睡得昏天黑地的萧睿，“这孩子是怎麽了？”

站在边上的倪少岚结果刚沏好的茶，又为萧麒端过去，力道适中地捏着萧麒的肩膀：“想来是累着了，皇上，您歇一会吧。”

萧麒拍掉倪少岚不住往他脖颈处滑的手，眼尾一斜，睨他一眼：“手。”

倪少岚面上笑容不动，老老实实地将手收了回来，又眨眨眼睛讨好道：“臣侍被禁足了好些天，臣侍想您了，情不自禁呢……”

“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萧麒正色道，“你委屈个什麽劲儿。”

“不委屈不委屈，臣侍不是知道错了麽，那本字帖写得臣侍手都要断了……”

提到这个，萧麒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倪少岚禁足解后，萧麒心里实则还是有气，杜若她们来报倪少岚求见，他也总是当作不知道，有意晾着。

直到一日下朝，倪少岚等在乾清宫外，眼巴巴地递给他一本字帖，说这是他这些日子特意为萧睿写的，萧麒这才气顺了些。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有悔过的心意。”眼见倪少岚就要掉眼泪了，萧麒这才缓下声哄他——又心道这倪少岚被禁足十天，功力越发精进了，现在眼泪说掉就掉，实在厉害。

“不许哭啊。”

倪少岚红着眼眶点了点头，他转头看了看睡熟了打着轻鼾的小萧睿，“还睡呢，难道是昨儿没睡好？”

“谁晓得。”萧麒哼了一声，“一念书就犯困，也不知是随了谁……”

他一顿，若无其事地将话锋一转：“总之日子还长着，让他睡会儿，一个时辰后接着写就得了。”

“朕还有折子没批，先走了。”萧麒淡淡道。

“是。”倪少岚笑着送他，“臣侍一定好好盯着小殿下将字练完……皇上……”

“怎麽？”萧麒微微侧首。

倪少岚无辜地看着他：“既然臣侍已诚心悔改，可否让臣侍将小殿下带回长宁宫去……”

“这个再议。”萧麒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揭过，显然他对倪少岚还有些不信任，“不说了，朕走了。”

倪少岚目送着他离开，一双眼柔情似水，可就在萧麒消失在他目光中后，倪少岚的勾起的唇角顷刻间变得平直，眼眸中的温情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阴冷。

“贵君……”萧睿的奶娘小声地叫他，“贵君您看……”

倪少岚转过身，又变成惯常的温和模样，“怎麽？”

“殿下睡熟了，恐怕一时半会醒不来，贵君是否要回长宁宫？”

“不必。”倪少岚走过去，爱怜地捏了捏萧睿的小脸，一副慈父模样，“本宫守着他就好，嬷嬷年纪大了，下去歇着吧。”

“贵君，这恐怕……”

“不碍事的。”倪少岚将萧睿往怀里揽了揽，“去吧。”

洪嬷嬷不疑有他，遵循他的话退下了，倪少岚松开萧睿，又恢複成那淡淡的模样。

屋内除了一个熟睡的萧睿不再有什麽不相干的人了，倪少岚往身后使了个眼色，他的心腹太监便跟了上来，他们二人走到偏僻角落处。

倪少岚擡头瞄了眼萧睿，确保他什麽都听不见，这才开口道：“这几日找个人跟着他，尤其是夜里头，更要盯紧才好。”

“恐怕只是巧合。”那太监道，“殿下门外守了那麽多宫女太监……”

倪少岚讥笑道：“皇上的寝殿外守着的人更多，还不是连根头发丝都抓不着。”

“几个宫女太监看不住他的。”倪少岚的声音蓦然沉下来，“别看他贪玩，这小子和他亲爹一样诡计多端。”

太监道：“是，奴才这就去办，是否今日……”

“不必。”倪少岚道，“先去探探虚实，等抓到了尾巴再说。”

***

当夜，萧睿照常前往老地方。

男人已等好，熟稔地带他去见小机灵，只是今日却出了点状况——

“小机灵！”萧睿仰头，焦急地看着在空中盘旋的小机灵，蹬着两条短短要跳起来抓鸟，奈何小机灵不愧这个名字，敏锐地注意到窗子开了条缝，直直往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