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苏惊讶了，神皇有二十几个孩子，那其他孩子……

“都是其他妃嫔所生。”徐衡并没有避讳。

黎苏知道凡间王朝会这样，修士很少这样的，没想到神皇也……

徐衡道：“母后和父皇并非因爱而结合，是东方家与燕家的利益结合，其他人也是。母后和父皇之间并没有怨怼，她只是遗憾不能陪我们更久。”

徐衡看向黎苏，或许正因父母的结合并非因为爱，所以他也不太懂情爱是怎麽回事，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考虑过这些，直到遇到了黎苏，他才明白原来世间真有生死不渝的爱。

他握紧黎苏的手，他想自己是没办法像父皇和母后那样了，只要想到有人胆敢觊觎黎苏，他内心的暴虐就会翻涌，东境那些不知所谓的“青年才俊”如今坟头草也该三米高了。

黎苏听也大概明白怎麽回事了，他还好奇一件事。

“那为什麽你是太子，不是你大哥呢？一般来讲，太子之位不是立嫡就是立长，那你大哥既是长还是嫡，太子确实你？”

换做别人可能不敢问徐衡这个问题，黎苏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徐衡对他也不会有隐瞒，很自然告诉了他，“一开始父皇和母后确实这麽想的，但我大哥不想当太子。”

徐衡说到这里就笑了一下。

“大哥出生的时候，魔渊蠢蠢欲动搞事，父皇忙着带兵镇压，母后也需要休养身体，所以大哥是我大舅舅带大的，我大舅舅那个人性格洒脱不羁，喜好自由，我大哥和他最为亲近，随着他跑遍了整个修真界，养成和大舅舅如出一辙的性子，为了自由死活不肯当太子，把我父皇母后愁得不行，后来我出生，他们怕我也被养歪，就把我放在身边亲自教养。”

黎苏明白了，他拍了拍徐衡的肩膀，“那你也是辛苦了。”

徐衡已经习惯了，后来也是那个最爱自由的人，放下所有对自由的执念，进了黑潮压阵，反而是他被留在了外面。

黎苏看出了他眼底的伤感，转身抱住他。

徐衡被满怀的温暖拉回心神，也擡手搂紧黎苏，却忽然感受到了一股不容忽视的视线，当即动作僵了一下，他看向床上，和不知何时睁开眼的黎远青对上目光。

饶是一向心性沉稳的徐衡，此刻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青叔醒了。”

黎苏瞬间放开他，看向床上，果然看见睁开眼睛，正戏谑看着他们的黎远青。

“爹！”黎苏高兴得蹦起来，激动之下手忙脚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你、您醒了，我、我去叫二叔他们进来。”

“我去吧。”徐衡压住他，转身出去叫人。

房间剩下黎苏和醒过来的黎远青，看着彼此极为相似的容貌，双方心情都很激动。

黎远青想擡起手摸摸自己的儿子，却没有力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反应的黎苏连忙握住他的手，话也终于能顺利说出口了。

“爹，您别担心，灵族大祭司已经让人去取灵族圣树汁液了，您很快就能恢複了。”

黎苏心疼地看着不能动弹的黎远青，很难想象他爹为了生他都吃了什麽苦。

黎远青并不太在意那些，他只是温柔地看着黎苏，相似的容貌一下子就让明白黎苏是谁，更何况黎苏还叫他爹，又那麽孺慕地看着他，他还有什麽不明白的。

“小苏。”黎远青虚弱道，当初黎远青的分神灵体送黎苏回到鸣沙城时，黎苏已经取好了名字，所以他没有丝毫滞塞叫出了名字。

“欸，我在，我在！”黎苏握着黎远青的手，看出黎远青似乎想摸他，没有犹豫就把黎远青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目光灼灼地看着黎远青。

黎远青虚弱地笑了一下，缓慢地动着手指，感受着儿子长大后温柔的脸庞。

原来儿子长大后是这个样子啊。

真好。

父子俩泛着泪花对视的时候，黎远宏他们也进来了，沖到了床前。

“大哥！”黎远宏激动的嗓音震得黎远青抖了一下。

黎远青缓缓扫视着黎远宏、沈芷荷和黎天奇，最后又把目光放回黎远宏身上，缓缓说了一句：“你嗓门太大了。”

黎远宏连忙压低了声音：“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你现在感觉怎麽样？”

黎远青眨了下眼睛，笑了一下道：“我还好，但还是困。”

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露出了疲惫的困意，眼皮眨了几下，显然快要睡着。

黎苏等人一下子屏住唿吸，不敢太声说话。

黎远青这些年一直被凤玄的神力蕴养着，并非一睡不醒，偶尔也会醒过来的，但也就像现在这样，很快就会想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