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搞养殖养首辅(135)

作者:景十一月


心里过于难受了,忘了老马给过的警告,稍不留神喊出了心里最想喊的爹爹。

爹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老马医术过人,混了这麽多年,却仍旧混不出莫家村,他自己知道问题出在哪,他自认自己是个毫无医德可言的人。

如果没有这样的变节,他会继续给沈清起划水医治。

他从没太当真给沈清起医治,即便不当真,凭着他祖辈相传的药,这男人也能站起来了。

远了他不敢说,只说方圆五百里,他自认没有大夫能做到这点。

在老马眼中,他甚至并不太希望沈清起能走得太高。

像谢清遥这般强悍的男人有几个靠得住的?

治好了他的腿,他扭脸跑走找别的人,沈星河怎麽办?

又况且老马能料定这小子绝非池中物,他双腿痊愈必定如虎添翼。

老马这辈子见过太多飞黄腾达之后对糟糠百般嫌弃的男人。

他给很多大户人家的女人看过病,清一水儿的一种病竈:

气的。

那些男人飞黄腾达之后娶妾是必备的,能做到不休妻的,就算有良心的了。

只有官员从不休妻,因为会影响声誉从而导致影响他们的仕途。

但他们背地里干尽腌臜事,深宅大院里的妻子就是个摆设,她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斋念佛也消不出去心口的怨气。

那口,昔日,我陪你吃糠咽菜,我不离不弃,今日,你飞黄腾达你厌我嫌我的怨气。

很多女人活生生的气出不治之症。

她们灿烂的活在一穷二白饑寒交迫的苦日子里,却黯淡的死在万贯家财的深宅大院里。

沈星河没有一个好的出身,所以没有亲人给他撑腰的资本。

他是谢虎花了几两银子买来的,他们连像样的彩礼都没有付出过,谢家没有在他身上砸过真金白银。家里连主事的父母也没有。

这小子有朝一日翻脸不认人,轰走他,一纸休书,再没有多余的成本。

但当谢清洲转述他二哥的话时,老马也在场。

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臭小子原来是值得沈星河托付终身的。

老马今日被花花美色蛊惑,又被沈星河一声爹爹痛击心房。

爹爹终于决定玩玩真的了!

老马骤然激动,扭头就走:

“他姥姥的!出发!进城!跟我去书市!天亮去淘书!淘古籍!我他妈就不信我媳妇和儿子下半辈子还能真伺候了这小瘫子了不成!”

花嬷嬷将谢清洲和谢虎都叫走了。

他们一起出去了。

沈星河独自坐了许久,将厅中的红纸拿来,放在了炕边。

他出去洗了个澡,刷了牙,着重刷了牙。

他换上了最漂亮的衣裳。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因为发丝湿漉漉的,所以这一次,他的头发变得服帖了许多,很轻松的将头发束成了一个高束发。

沈星河隔着镜子看向谢清遥,转身,笑意盎然的走到他的面前。

浓雾被清风吹散,露出纤尘不染的明月。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的。

沈清起睁开千斤重的眼帘,朦胧之间,他见到沈星河坐在了他的身上。

他背着光影,清瘦的像是柳絮一般轻柔。

凄豔般的美。

他们的目光撞在一起,又一次的灵魂碰撞。

谢清遥陡然意识到了什麽,他震惊,措手不及,甚至怒不可遏。

药力却没有退散,他两只手甚至不能将沈星河推开。

谢清遥试图说话,可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饮下太多的麻沸散,口中尚有没有清散的药力。

他此刻连嘴巴都张不开。

他摇头,痛心绝望的看着沈星河。

他试图告诉沈星河不要犯傻,他试图喊出那声不值得。

沈星河有条不紊的为他宽衣,他垂着眼帘,语调平缓:

“我不怪你,不怪你狠心把我推走。

我知道,複健的日子有多麽的煎熬。

你不是神,你是拥有血肉之躯的人。

病情反反複複,具有击溃一个人的力量。

你努力了那麽久,不过稍稍懈怠,又被击回了原点,我知道那有多麽的令人绝望。”

谢清遥像是一头困兽,极力昂头,脖子上露出一根青筋,他试图沖开这醉人的麻沸散。

沈星河垂眼笑:

“小疯子,第一次见你这般惊慌呢。

我想了很多天,那夜船上你说过的话。

后知后觉你的意思。

怎麽,这是企图让我悬崖勒马?

我们盖过章了,要履行承诺呢。

我说过,我这人说到做到。

不是说喜骑烈马麽?我没怕,你又在怕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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