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带着质问，语气却是软的。没什麽攻击性，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没力气，没伤害，叫人心疼。

他们是恋人。却迟迟不敢更进一步，在如此高压的环境下，每一次心动都怕是吊桥效应。到底是沖动，还是爱恋，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

但第一次见到钱进烨的惊豔，陆萧还记得，陆萧忘不了，他从来没见过那麽俊的少年郎。

媚眼如丝，顾盼生辉。明明是挑衅，却叫陆萧心动不已。命中注定的坠入爱河，无法自拔。一个怪物孤独，那便两个怪物互相扶持。

“为了更好的爱你，为了我们阳光明媚的未来。我离开不是不爱你，你从前的牺牲也是。我们最明白了不是吗？”

钱进烨把头搁在陆萧的肩膀上，看起来呆呆的。突然开始狂笑。笑着笑着，便落泪了。

“对。哪怕陆萧和钱进烨的尸体，加起来能摞的山高，我也爱你如初。”

第040章 餍足

爱你如初, 从钱进烨的嘴里出来，到陆萧的耳朵里，叫他哭笑不得。那次他见到钱进烨不是他的初恋？

他宁可不要, 他希望和钱进烨长长久久, 永不分离。不想一次一次成为他惊豔的第一次, 多麽讽刺。

“我爱你如初就够了, 哥哥你永远爱我就行。”

亲掉钱进烨的泪水，把人护在自己的怀里。没叫钱进烨那麽点煽情，忘记自己是要问什麽。

“所以，我一开始的问题，可以回答我了吗？”

钱进烨微微僵了一下。没想到陆萧还抓着这个事情不放，无奈的把陆萧推开, 坐到另一张椅子上，是谈正事的态度。

“你确定要问？不再自己想想？”

自己想想？陆萧还真考虑了一下, 自己漏掉点什麽线索了。他现在手上掌握的信息其实还不算多, 但是比起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

钱笙科上次带着钱进烨到他的面前，亲手解决了披着钱小姐皮的“它”，动作一丝犹豫没有。

说明“它”附身人类身上已经不是第一次, 而且被附身的人基本可以确定是死亡状态, 不让钱笙科不可能毫不犹豫的解决钱小姐。

毕竟是他的妹妹, 还是故人之女, 就算是不喜欢, 也不可能下手那麽利索。

难道“它”在钱进烨身上？不可能, 钱进烨还是陆萧熟悉的样子, 就算开始有点沉默，现在陆萧也能确定他是本尊。

想起钱进烨那吓人的力量, 陆萧只是“它”玩弄的对象。而钱进烨是得到了“它”实打实的祝福，在这个方面，陆萧就觉得钱进烨和“它”的关系会更加密切。

那突破点到底是在哪里呢？陆萧思考了一下，第一次钱进烨晕过去的时候，老鼠出来了，还大着胆子往他们这边沖。

而到钱进烨醒过来，把老鼠击退。它又和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仿佛就是个装饰品。为何会怕钱进烨，是因为武力吗？

如果是因为武力，钱笙科的武力和他不相上下，李宪关在恢複好的时候，也能抵挡它一会儿。再不济，还有个陆萧可以干扰。

那个时候怎麽不见那老鼠害怕，到了钱进烨醒过来才知道怕？

“你，和‘它’的链接，不是‘它’借给你力量，而是实时的传递吗？”

陆萧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假设陆萧从前认为的力量传播，是干电池。钱进烨用多少就会少多少。要是等干电池用完了，他还要使用，就要换一个电池。

而换电池，无疑是要重新开始仪式。但钱府的仪式很简单，对着地上放点血就行。陆萧却是没见过钱进烨每次使用力量，都放血。

或者说，前面遇到的问题，完全不至于他要依靠“它”的力量。钱进烨自己可以搞定，要不是那些造物过于狡猾，也不会留陆萧一个人面对两只怪物。

更加不会有后面的那些闹剧。一开始，陆萧就小看了钱进烨。

而钱进烨现在，大概是用数据线链接，正在充电的状态，用电不用愁。用多少充多少，或者说是水龙头，要多少放多少。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那麽这就很可怕了，寻求力量的同时是要付出代价的，那钱进烨的代价是什麽呢？

“是也不是。”

钱进烨终于理会陆萧了，拿正眼看他，对他的说法带点赞许，又不是很认同。叫陆萧想不明白。

难道不是这样吗？陆萧真的想不到更好的解释了，特别是他的是也不是，让陆萧猜不透自己那一部分是说对的。

看着他这副模样，大概是想不出来，钱进烨缓缓的开口，告诉陆萧他纠结了那麽久的问题。

“传递是对的，不过这是互传。”

“互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