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个怨种前夫(99)

作者:妤芋


沈芸云颤了一下,他温顺地低头,避开与母亲对视,“抱歉,妈妈,我嘴快说错了。是柏砚将领。”

“他不是他的下属。”母亲对自己这个小儿子的秉性再清楚不过。警告到位,她收回视线,但柏砚和姜冻冬究竟是什麽关系,她也没有告诉沈芸云。

母亲打开黑色的折扇,挡住下半张脸,以防被外人看清口型。她态度冷淡,“很遗憾,私处的紧致护理和漂白方案不足以让你成为被所有alpha和beta喜欢的omega。你该倒一倒你满脑子的稻草。”

沈芸云死死咬住下唇。

成年后,沈芸云再也没有听过母亲对他的否定,‘我对此不予置评。’是母亲说的最多的话。他以为这就是来自母亲的肯定,暗自高兴了不知多久——此时此刻,沈芸云才明白,那都是他的妄想。母亲的不否定,从来不是肯定,而是一种漠视的不表达。

相隔多年,母亲的否定一如既往的刻薄,体面,一针见血,一如既往地能令沈芸云的心理防线在瞬间崩塌。这个骄纵的omega双眼发酸,他在心里不断警告自己不要流泪。他撇过头,倔强地望着母亲,“所有alpha和beta就都喜欢他?”

“不,当然不是。”母亲说,“在我们的时代,几乎所有位高权重的alpha和beta都讨厌他。”

母亲看了一眼泪水打转的小儿子,淡漠地避开这种充满孩子气的幼稚眼神。如同过去每一次,她避开孩子们发出的情感需求。

母亲接着说,“可是,几乎所有人微权轻的alpha和beta都喜欢他。”

“如果那时候像现在这样,omega也能自如地涉足军政,大概所有omega也都会喜欢他。”母亲说。

沈芸云愣住了,一个没控制住,他眼中的泪簌簌砸下。

他陡然失神——他竟自高贵的母亲的身上感受到了羡慕的情绪。从小到大,除了讥讽,母亲从未表达过任何以外的情感。他的母亲是高山上的雪,遥远,神圣,不容侵犯。

第一次,这是沈芸云第一次体会到,来自母亲的真实的情感。

母亲在羡慕什麽呢?羡慕那个名为姜冻冬的omega?还是羡慕现在的omega能够自如涉足军政?又或者是别的任何东西?

沈芸云想要深探时,母亲已然恢複到往日高傲冷豔到不可方物的模样。折扇扑动,母亲的脸颊隐于黑色的蕾丝之后,只露出一双冷冷的眼,一如衆多心不甘情不愿地屈居婚姻阴影里的omega。

第45章 我的第一任前夫(五)

在经历了有难得天赋的季风露告诉我,他想做家庭主妇后,我原以为这已经是顶峰了。

却没想到,谢沉之更是重量级。这麽天赋异禀的alpha满脑子居然都是去泡祖宗的老婆!要不是我还得撑着参加表彰会,我当场就能心梗得倒下。

季风露也好,谢沉之也罢,到底是和我没有亲缘关系,我没立场去置喙,只能心里感叹可惜。我叉起盘子里的小蛋糕,塞进嘴里,满意地点头。表彰会最好的地方还是在于它的自助餐,直接请来首都星和中央星星级餐厅的主厨操刀做菜。

绵密的奶油在嘴里留下淡淡的回甜味,我想着这个事儿,又觉得我可惜个什麽劲儿呢?

天赋是终究是他们的,要不要使用,该怎麽使用,为了什麽使用,都经由他们自己决定。我不应该为他们不符合我的期待,而心生不悦。要不然,这跟我年轻时那些该死的老玩意儿有什麽区别?我想着,深刻地检讨反省。大概是最近和小菜待在一起,我竟然也开始对年轻人指指点点。我吃完最后一口蛋糕,给自己加油打气,

姜冻冬,加油!你一定能做最成功的合法的老废物!

端着满盘子的小蛋糕,我溜到一根柱子背后。这是个三角形的小空间,正好是宴会的视觉盲区,两边是玻璃墙,对着基地外的银河,灰色的首都星占满了近乎一半的视线,它的更远处是火红的太阳与绿色的矿産星球。

我是真的应付不来这种觥筹交错的社交场所,不论是面对满座的观衆致辞,还是举杯游走,和哥哥们宾客谈笑风生,我都做不到。我更适合两和三个人在私密空间里深入探讨。

青年时,我的老师达达妮想锻炼我,突然推我上去做动员大会。我毫无準备,脑子空白,和台下的人大眼瞪小眼,瞪了老半天,我才憋出来一句,‘希望大家都活着!想死的都忍一忍!’台下哄堂大笑,达达妮老师翻了个白眼,一脚把我踹了下去。

我喝口热水,眺望窗外。外面星星繁多,闪闪发亮,朝着左边缓慢地移动,如同黑夜里随着海水一同远去的沙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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