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个怨种前夫(89)
作者:妤芋
姚乐菜愣愣地看着手里菱形的风筝。时隔十五年,他早忘记了这回事,也忘记当初让风筝从手中飞走的难过。但他的叔叔还帮他记着。
举起、奔跑、投掷,姚乐菜失败了两次,一次是预留的风筝线太长,绊住了;一次是跑慢了,没起得来。第三次,姚乐菜再次退到沙地的边缘,他沿着前两次的脚印,再度举起、奔跑、投掷——
乘着一股吹来的西风,风筝跌跌撞撞地在半空出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它飞了起来。
姚乐菜摇着转轮,一点点放长透明的线,等它能够平稳地在天空中时,再锁住转轮,固定线长。
“叔叔,我放起来了!”姚乐菜转过头对姜冻冬说,他的语气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兴奋,如同孩提时代第一次独立拼起了积木。
姜冻冬笑眯眯地点头,“做得不错,小菜。”
姚乐菜仰起头,湛蓝的天幕里没有白云,没有飞鸟,纯白的风筝是唯一的主角。他的视线随着风筝在气流中浮动,脚下粗粝的白沙提醒着他大地的纹理,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的心奇妙地归于平静。
姚乐菜低下头,现在,他终于能冷静地正视他一度否认的焦虑。
姚乐菜握着手中的转轮,他走向不远处树下的姜冻冬,盘腿在老人的身边坐下。姜冻冬正喝着茶,笑着问他感觉怎麽样?姚乐菜说很好,他询问他,“叔叔,为什麽你总是知道自己该做什麽。”
姚乐菜说,“你能在最关键的时间做出正确的选择,好像从来都没有迷茫的时候。”
姜冻冬惊讶地望着他,似乎不明白他怎麽会有这种想法,“我又不是超人。我也迷茫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小菜。”
在侄子不相信的眼神中,姜冻冬摸了摸鼻子,也不避讳,“我退役过后,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家庭主妇。我什麽都做不了,以前的梦想都成了空谈,雄心壮志也都变成了口号。我不想见到任何曾经认识的人,我不知道该对他们说什麽,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过去与现在的落差。我一度想放弃我自己。随波逐流,像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omega那样生活,也没什麽不好。”
“直到我的第二段婚姻结束,我才重新振作起来。”他说,“那时多亏了你莫叔叔给我辅导功课,帮我考上星际社工。”
姚乐菜安静地听着,他垂下眼,片刻,又重新看向自己的叔叔,“那是什麽让你振作起来?”
“梦想?执念?信念?貌似都不是,”姜冻冬想了想,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略带些尴尬地游移了下视线,“这麽讲很自恋啦。一定要说的话,是我始终相信我是一个伟大的人吧?”
他笑着说,“其实接受平凡就和死去一样简单。难的是你要一直相信你是一个与衆不同的人。难的是你要一直相信,你有独一无二的价值,你对这个世界很重要。”
姚乐菜若有所思。他感觉自己明白了什麽,又模模糊糊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再次看向天空中的风筝。突然,他鬼使神差地解开了转轮的锁扣。他松开手,原本牢牢绑在木制轴心的线开始唰唰唰地转动,没了束缚,风筝越飞越高,轴上的线越来越少。
到了线的最后一股,姚乐菜依旧迟迟没有扣锁。
“哎呀,又飞走了啊!”姜冻冬说。
如同童年时的那个风筝,洁白的风筝再次从姚乐菜的手中飞走了。
姚乐菜擡起头,眺望远去的风筝。广阔无垠的蓝天里,它像只无拘无束的鸟。没有那根将它铆定在某个安全範围以内的点,它将飞向更广阔的天地。
第41章 我的第一任前夫(一)
接到柏砚的通讯请求时,我在研究到底该怎麽煮西米。
明明步骤很简单,只需要把西米倒锅里,大火中焖煮个二十分钟,再冷水複煮,最后放凉就行了。可我偏偏煮出来的是一锅浆糊,和我以往吃的颗颗分明、晶莹剔透的西米露相差甚远。
小菜看着又被我煮糊的西米,迂回地表达了他的不赞同,“……还是我来做吧,叔叔。”
“不行!”我勃然大怒,捞起袖子,“叔叔我今天誓死和这个西米你死我活!”
我年轻时对吃不算讲究,拿热水沖碗速食剂都能接受。没想到现在老了,我反倒在一个劲儿地捣鼓做饭。思来想去,还是归功于裴可之和奚子缘都是做饭的好手,胃口被他们养刁了。
正是这个时候,柏砚的通讯来了。
“喂?”我一边第28次起锅烧水,一边接听,“怎麽了?突然找我有啥事儿吗?”
“你在做什麽?”柏砚问我。
上一篇:我们真的只是在演戏
下一篇:我是血族,不是Alpha[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