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个怨种前夫(404)

作者:妤芋


现在他要是还想吃到木耳烧鸡,应该抱着我的大腿高呼‘姜冻冬大人万岁万岁万万岁!’才对。

而比起求人,莫亚蒂更擅长威胁,“如果晚上我没有看到木耳烧鸡我就不吃饭。”

他扭回头,面对天花板。悬浮在半空中的亚克力在他的身体上晃蕩着,透明的板材折射出星星点点的亮光印在他的脸颊上,“永远不吃饭。”他加重了语气强调。

我哦了一声,“那你光吃菜也行,或者吃面。”

莫亚蒂闻言翻了个身,用充满恨意的后脑勺与后背对着我。

在我和莫亚蒂的加班加点下,柏砚的展览有条不紊地赶在春天举行。这个时候,我不由得庆幸还好提早了一周的时间,要不然眼下指定手忙脚乱,立春当天,我从淩晨就辗转反侧,睡不着了。莫亚蒂被我吵醒了,但他难得没弯酸我,只是赏给我个白眼,随后认命地翻身下床,拿着手电筒,陪我下楼仔细检查每个螺丝的松紧。

检查一切都无误后,天色也亮了。疲惫偏偏这个时候升腾了起来,我哈欠连天,莫亚蒂倒是跟没事人似的。我和他坐在梧桐树下,我也不客气,靠在他肩膀上,盖着外套,补了会儿觉。

上午10点,工作室终于向外敞开了大门。

街道的邻居、被发送邀请函的客人纷至沓来,莫亚蒂长得精彩,自然由他在门口检票,我则是在场内维持秩序。

来访的客人大多都是年轻人,都很规矩,绝不拿手去触碰展品。也有上了年纪的访客,他们大多是柏砚的同行,都从事刺绣方面的工作。这些客人会在每个展品面前带着眼镜,梗直脖子,观察每个细节,不放过任何值得品味的针脚。

“柏工的艺术造诣实在是高。”我听见两个结伴而来的老人说。

他们是难得能欣赏柏砚那些被称为精神污染的刺绣作品的人,甚至流连忘返,不断在几间暗室徘徊。其中一个和我年岁相近的老人恋恋不忘地看着金色的刺绣作品,无比忧愁地叹气,“可惜我没赶在生前认识他——唉!”

我听到他叹气,也想叹气。

我也为柏砚感到可惜,可惜他失去了很多朋友。

他这一生里中断过很多事,但唯独刺绣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中断过的事。他本来该有很多共同爱好的朋友,有更丰富的私人生活,更多彩的情趣世界。

然而,有太多时间,他都在封闭自我。他不和别的任何人産生交集。他让自己孤独地坐在被定格的宇宙里。

展览举行的第五天,我顶不住了,不论是站一天,还是坐一天,都叫我腰酸背痛。

幸好柏莱有空,临时过来帮忙。年轻人到底是不一样,不仅健步如飞,连说话的中气都比我足太多。相比说话慢吞吞的我,工作室里访客更听柏莱的招呼。

问题也紧随而来——柏莱和莫亚蒂明明互不认识,但他们俩不知怎麽都无视对方,只和我说话。

我夹在中间,左耳是柏莱噼里啪啦地和我说他训练的事,右耳事莫亚蒂喋喋不休念叨要吃烧木耳的声音。我的腰确实不酸,头却是一天比一天痛。

还是我的好大侄姚乐菜知道了这件事,带着他的朋友们匆匆赶来解救我。

也许是曾经相处过,姚乐菜和莫亚蒂之间的氛围就正常许多。莫亚蒂依旧冷淡,但他对谁都冷淡,这没什麽奇怪的。至少他不会像对待柏莱那样无视小菜,也不会对小菜甩脸色。偶尔小菜的朋友向莫亚蒂请教问题,看在小菜的面子上,莫亚蒂出乎意料地耐心。

有小菜和小莱,我甚至都不用动手做饭。在两个孩子的照拂下,我美滋滋地成为了米虫。

柏莱见我高兴得冒泡的样子,他挑眉,“他不给你做饭?”

他说着,用余光瞥向躺在院子中晒太阳的莫亚蒂。

“他不会啦。”我一边帮忙洗菜一边说。

柏莱却哼了声,戳穿我的话,“他还有不会的?是不想吧。”他看向我,皱着眉,语气间满是不赞同,“所以你还要给他做饭?还要照顾他?”

我明白他是在关心我。我从水槽中擡起脸。“他也会照顾我的。”我对柏莱说,他面对着玻璃窗,窗外梧桐树的剪影清晰地倒映在他绿色的眼睛里。

“别担心,我过得很好。”我微笑。

柏莱垂下眼,切着案板上的萝蔔。咔擦咔擦,红色的萝蔔被切成整齐的方块状萝蔔丁。

时至今日,柏莱没有再质疑我说‘我过得很好’这样的话。他沉默片刻,过了会儿,他擦擦手,用平静的语气告诉我,“如果你过得不好了,我也可以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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