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个怨种前夫(350)
作者:妤芋
“我现在有两笔养老金,请取消一笔吧,”我对工作人员说,“其他补助、福利和荣誉金也都给我取消吧。”
留下的那一笔是直接转给莫亚蒂的。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使用,但有总比没有好——不知道裴可之把他的资産转给我时,是不是也有这个想法?
工作人员像是听到了什麽不可思议的事,身体向后仰倒。
他请我重複了三次。直到旁边的局长看不下去了,恨铁不成钢地敲了敲下属的头,替他接过了我的话。
“姜先生,你确定吗?”局长问我我点头,非常确定,“我不需要这些钱,它应该流到更需要的人手里。”
局长忽然坐到我跟前,她双手拢成三角形,搭在下巴处。她盯着我,久久不语。
盯得我有些不自在时,她深沉地开口。“以前我就知道您不简单,我在民政局的几十年里,也只遇见您初心不改,砥砺前行,连连结三次婚。”
“真是太让人感动了,”说着,局长竟潸然泪下,“您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以您的婚姻,造福了整个社会的结婚率!”
局长果真到哪儿都是局长。
我的脚趾扣地,时隔多年,那种不管怎麽样,想要立马消失,哪怕吊死也好的欲望再次涌上我的心头。我绝望地发出吶喊,“倒也没这麽夸张吧……”
局长一抹眼泪,郑重其事地拍打我的肩膀,慷慨激昂地说,“您果真是共産主义战士!”
旁边的工作人员明显是想要进步,跟在后面溜须拍马,“太有个性了!局长说得太对了!太有道理了!”工作人员鼓掌鼓得跟海豹似的,“这就是摇滚!这就是朋克!”
我,“……”好想死。
解决好了这些手续问题,我总算能心无旁骛地出门游玩。再也不用担心在检票时被拦下来,询问监护人之类的事了。
今年夏天,我八十二。我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总觉得自己也没几个年头能活了。
可能如今就是我生命的最后几年?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得等我濒临死亡,回望现在的时候才能回答。
但不管我还有好几年能活,我都打定了主意要出门溜达。
以前我出门总是要一个目的,要麽是走亲访友,要麽是参加什麽活动,或者受谁邀请。这次不同,我给我的游玩添加了很多偶然性,我,随意地买了张车票就出门了。上了车,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
这趟车把我带到了一颗垃圾星球。
没什麽景点,也没有观光的项目,这儿四处都是堆积如山的垃圾。一些孩子坐在垃圾堆上遥望远方。我加入了当地的一个环保组织,和他们一起捡垃圾。捡了一个多月,负责人实在害怕我身体出问题,把我劝走了。
等我出现在和白瑞德约好的老歌演唱会上时,我身上都还带着股垃圾发酵后的酸味。
一见面,白瑞德就通过扇闻法,细细品味了一番,“这就是老人味吗?”做了冻龄手术的他,如今依旧是十几岁时青春靓丽的模样。
我看着他猛地大吸几口,“还挺新奇。”他点评道。
“你也不用为了显示不嫌弃我这样子啦……”我无奈地和他拉开距离,解释说,“我捡垃圾去了,这应该是垃圾的味道。”
“什麽!”白瑞德脸色大变,他这麽爱洁的人根本忍受不了。他再也不装了,抱着旁边的垃圾桶干呕,“呕呕呕——”
最终,我身上的味道在我扔掉所有衣服,换上新衣好才成功消失。
和白瑞德一起看演唱会其实是非常危险的事。
因为没人知道白瑞德在最嗨的时候会做出什麽。
正因如此,一辈子是个体面人的伊芙才会把我推出来。
譬如现在,白瑞德就被演唱会热血发氛围感染,直接脱下了内衣,甩在手里当荧光棒用。当主唱唱到最动情的地方,白瑞德直接跳在半空中劈了个叉。
“爽——!!”白瑞德大喝一声,简直力拔山河气盖世,连舞台的乐队都被吓得顿了顿。
他手上的内衣啪落下来。两个圆鼓鼓罩子盖在我的脸上,而舞台的观衆灯光全集中在他身上,大屏播放着发疯乱舞的白瑞德和旁边看不见世界的我。
此刻,他是女王,我是鹹蛋超人。
这场老歌演唱会放到最后,白瑞德直接窜到舞台抢走麦克风,表演才艺,激情喊麦。主唱也很大度,不但让出位置,还对白瑞德女王五体投地,高呼“你是我的神。”
大家都很疯,我也很开心。……希望不会有人认出我。内衣都挂我脸上的,怎麽说也挡住我大半张脸了吧?肯定不会有人认出我的吧?一定是这样的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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