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个怨种前夫(245)
作者:妤芋
从过去到现在,白瑞德爱演的毛病就没好过。我原以为他和伊芙结婚了,怎麽都能成熟点。万万没想到,他变本加厉。情景剧说来就来——我再也不愿回想在公共场合,大庭广衆之下,他哭哭啼啼地向我跑过来,我严肃着脸,想问他发生了啥?他大声嚷嚷怀了我的孩子,‘弟夫!我对不起我弟弟!’
社死。真的社死。白瑞德这个贱人,我无数次想替天行道,踩爆他的脑袋,却又怕他爽到。
白瑞德爱演,我爱胡说八道,我们俩的老师达达妮爱撒谎。这麽说起来,我们这一派还真是一脉相承的不靠谱。哈哈。
我沧桑地看白瑞德掀起裙子,从裙底掏出小刀,他恨恨地拿刀比划着小臂,“我要自杀,让你没老婆!”白瑞德歇斯底里,“我要让你失去我!让你永远都见不到我!”
伊芙看了白瑞德一眼,镇定自若地去抢刀。两个人的体术不分上下,一把白色的陶瓷刀在他们手里不断翻滚、打转,跟玩特技似的,都翻出了刀光。
我忍不住了,问伊芙,“他到底怎麽了?”
以前白瑞德爱演,但演都是为了恶心别人,不会像做伤害自己的动作。
伊芙手上动作不停,他分神回答我,“没什麽。他最近在研究古地球的东亚文化,研究得比较投入,幻想他自己也是个古地球东亚人。”
“哈?”我不明所以,“这两者有啥关系?”
“关系很大。比如他刚才做的,就是最典型的古地球东亚人的行为模式,用死来惩罚别人。”伊芙说得头头是道。
我嘴角抽搐,“……这算cosplay吗?”
眼疾手快间,伊芙略胜一筹,一把夺过瓷刀,收到自己的包里。
被抢走刀的白瑞德大怒,躺在地上踢腿摆手地耍赖。
“这又是什麽?”我麻木地指着四肢并用的白瑞德问,他表情阴暗,满地乱爬。
“也是最典型的古地球东亚人的行为模式,”伊芙冷静地说,“永远不安,无法享受。”
我,“……”
我捂住脸,遮挡扭曲的表情。没人知道,我用尽了大半生的修身养性,勉强抑制住杀心。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白瑞德和莫亚蒂能把我逼到这个程度。马的,贱人!
“行了,你们夫妻俩回去吧。”我拽起还在爬的白瑞德,把这位变态娇妻塞进伊芙怀里,强制性地推着他们走向电梯。
铁头娃伊芙回头盯着我,我知道他想要我的承诺,我妥协,“我知道了,知道了。我在这儿守着小缘,不会让监督管拘走你的骨干社畜。”
伊芙心满意足,高高兴兴地抱着白瑞德离开了。
送他俩到电梯上,我还没如释重负,就听见伊芙对白瑞德嘀嘀咕咕。伊芙庆幸地说,“老婆,你来的真是时候,我差点没说服sir帮我解决监督管。”白瑞德洋洋得意,“那当然,我是你的贤内助吧?说话算话,回去尿给我看哦,嘻嘻~”电梯门缓缓闭合,我在光滑的钢铁上看见自己想吃人的表情。
我,“……”
我把拳头塞进嘴里。我发誓,下次见面,我绝对、一定、肯定要在伊芙和白瑞德联合演我创我前,一拳把他们送进ICU。
没了白瑞德和伊芙,深夜的急救中心总算安静了下去。
我坐在监护室外面,隔着玻璃,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奚子缘,这孩子也是经历了场苦战,脸上、手臂都挂着擦伤的痕迹,肩膀也有脱臼的迹象,应该是在极短时间内躲避子弹造成的。
但都是些小伤,只要没死,都好说。我心情平和地听仪器发出的滴滴声,闭眼眯了会儿。担心有特殊情况,我睡得很浅,天亮就醒了。恰好,早班的医生也到了。
和我简单交流了几句,医生进入无菌室,撤下了奚子缘胸口的输液管。我签了些手续文件,奚子缘顺利转移到了普通病房,进入自愈期。
我坐在病床边,打着哈欠剥鸡蛋。监督管的人来了两趟,第一趟来的是个年轻人,被我以患者还在昏迷没法带走打发走了;第二趟来了个年长的工作人员,我没再编借口,伸手要了他们监督管的内部通讯机,直接和监督管新负责人说明了情况。
新负责人挺讲礼貌的,说话也有条理,比我想的好沟通多了。我估计伊芙那个铁头娃对我有隐瞒,他肯定还对新负责人做了些别的啥事。算了,无所谓,这些公事,他自个儿烦恼去吧。我能做的也只有浅浅地建议,“要不你们谈一谈?看看能不能更好地协同工作。”
太阳升起,刷满蓝色油漆的病房变得明亮,那股萦绕不散的病郁消散了许多。我嚼着鸡蛋,推开窗户,风一下便灌进我的睡衣里,我向下望,榕树饱满的树冠对着我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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