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个怨种前夫(192)

作者:妤芋


“那是什麽亲属关系?”

“小朋友,我们不是亲属关系。”我笑着摇摇头。

这个孩子的父母在我的印象里是做文员一职的,我没接触过。但我和柏砚曾经有婚姻关系从不是秘密,两派斗争期,甚至我和柏砚是津津乐道的话题。也难为他们能想到这麽笼统的词,来形容我和柏砚了。

“爷爷和柏哥哥是朋友,像家人一样的朋友。”我回答。

到了屋里,我把路上和这个孩子的对话告诉了柏砚。

“我居然成为了你爹。”我说,现在回味起来,我依旧还想笑。

柏砚吃着草莓,没说什麽。

身为敏感人物,我住到柏砚屋子里这件事,多少还是引起了没必要的误会和风波。在监督局第三次对我发出通讯请求,明里暗里打探我是否有什麽特别打算时,我决定提前和柏砚告别。

“都是老东西了,还是安分些吧。”

我穿着袜子,行李就搁在旁边,内心颇为无奈。我迄今也不明白为什麽这麽多人防备我。我没什麽想要的,也从未想过要大搞什麽政治游戏。过去确实是个事业批我承认,可我现在都躺一年了,我已经显示出了足够的无害。

柏砚对此自闭了两天,连草莓果冻都吃不下。我走的当天下午,他的心情低迷,很不甘,“还有半个月。”

按原计划,我的确是半个月后再离开。但和他待着的这两个月,也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我确实该走了。老赖着也不像话。

“好了好了,”我安慰他,“别垮着张批脸了,你愿意的话,随时都能找我。”

柏砚嗯了一声。

回家的路上,又飘起了雪,这也许是冬天的最后一场雪,下得又猛又急,不多时就堆积成片。

我的住所位于偏僻地区,我又不想大动干戈地坐私人飞船,因此我坐上了中转的大巴。柏砚站在车牌那儿目送着我远去。我从窗户上看着他和候车室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化为一个小小的白点,消失纷纷扬扬的雪中。

其实我和柏砚都明白,我们的下一次见面遥遥无期,而这种长时间的、完全没有公事打扰的度假在他退休前不可能再有。这两个月估计把他过去三十多年累积下来的假期全消耗完了。

我深切地为柏砚的老社畜生涯表示同情。

不过这份怜悯和告别的失落没持续太久。我推开门,见到大几个月没见面的大侄子,惊喜沖淡了别的情绪。

“叔叔!”穿着家居服的姚乐菜见到我眼睛一亮,他撒下手里的扫把,朝我跑过来,“叔叔,你回来了!”

“小菜!”我给了他一个拥抱,随后又拉开和他的距离,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他,“变瘦了!瘦得都快跟条绳一样了,我团吧团吧能把你当跳绳使。”

大几个月的考试和训练让姚乐菜晒黑了不少,印象里温文尔雅、带着柔和的beta看人的眼神变得更有攻击性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下的肌肉也变得更结实了。

“哪儿有……”姚乐菜不好意思地挠挠脸。

我对着他的额头赏了个脑瓜崩,“没好好吃饭吧?”

“有好好吃的,叔叔。”

“不信。”我还能不知道小菜。这孩子要强的本色是怎麽也该不了的,初入军校,到处都是贵为天之骄子的alpha,他怎麽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姚乐菜无可奈何地望着我。

离立春还有两周,梧桐树却抽出了新芽。绿色的叶还很幼小,细细密密地团在一起,伏在枝头的节点上。裴可之送我的风铃在屋檐上叮当作响,莫亚蒂的那两枚鸟蛋在孵化箱里仍没动静。

我坐了一下午的车,饑肠辘辘,肚子咕噜叫。姚乐菜体贴地给我端来一盘才烤好的红薯。我也不和我的这个晚辈客气,剥开焦黑的皮,就着热气往嘴里送。

“小莱找你了吧?”我想到上次柏莱的电话。

姚乐菜不意外我问他这个问题,“对。”

“他为难你了吗?”我问。

姚乐菜笑了笑,他很含蓄地换了个说法,“我们比试了一下。”

“诶?”我微微睁大眼睛,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我还以为他们俩顶多跟小时候一样互放狠话,“比试什麽?”

姚乐菜微笑,“很简单的东西,就是狙击射击罢了。”

我听出他不想细说,没再追问。这些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结果怎麽样?”我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赢了。”姚乐菜答道,他撇了一下嘴,似乎是在不屑。看来他们的比赛存在着不正当的竞争。可想到还在我面前,他又扬起嘴角,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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