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个怨种前夫(113)
作者:妤芋
莫亚蒂几乎不做思考就报出了名字,“谢沉之?”
我讶然,“你怎麽知道?”
莫亚蒂说,“他们家是现存最古老的世袭贵族,是单脉延续,没人不知道他们。”
他接过我的终端,手指快速移动,几分钟不到就看完了所有的资料。哪怕莫亚蒂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再碰过这些东西,但当他垂下眼,阅读上面细细密密的文字和数据时,蓝屏上的光快速从他的脸颊上滑动。
“我知道了。”他把终端抛向我,脸上的表情平平,看不出情绪。
“你会答应他吗?”我问。要是莫亚蒂这儿有回旋的余地,我还挺想帮谢沉之说说话的。
“不会,”但莫亚蒂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松松懒懒地躺在长沙发上,翻开了一本杂志,散漫地评价谢沉之的项目,“小鬼的玩意儿。又不是什麽难的东西,他自己都推导出逻辑链了,问我干嘛。”
我不怀疑莫亚蒂话语的真假。在这方面,没人比他更权威。
“那他为什麽来找我?”我纳闷地挠挠下巴,百思不得其解,既然自己能解决,他还拜托我联系莫亚蒂做什麽呢?
“显而易见,他是想问的是别的问题,而且那个问题只有你能回答,”莫亚蒂掀开眼皮,看了我一眼,“他知道你对后辈有耐心,脾气好,他料定你没法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也就是你没法向他承诺我会答应时,你一定会认真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
这一刻,我恍然大悟,顿时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被下套了,“……你们这些人的脑子是怎麽长的啊!”
睡了一觉起来,我们总算临近目的地了。从远处看,这颗安放莫亚蒂母亲的星球,像一颗发霉的绿球,毛茸茸的。
莫亚蒂是这颗星球唯一的继承人。在莫亚蒂销毁了自己的身份芯片,告别母亲、家族四十余年后,産权书和证明依旧送到了他的手上。与之一起的,还有一串系统的核心数据。
莫亚蒂的母亲就是靠这串数据找到他的。这串数据是他母亲开发的捕捉系统,只要上传目标任务的脸谱,这个系统会调动整个星系的摄影设备——包括私人终端、监控、作为医疗器械的电子眼等等一切能够获得视觉图像的工具。很显然,这个系统不道德,且违反法律。如果追究起来,莫亚蒂的母亲会面临牢狱之灾。
好在母亲已经去世,除了莫亚蒂没人知道,好在这个系统只开啓过一次。
“二十四年前,她上传了我的信息。”莫亚蒂说,他翻阅了长达几千亿亿的数据库,最终找到了原始代码,“真奇怪。她发明这个系统,就是为了找我。”他说,带着疑惑。
被家族除了名以后,他不明白他的母亲为什麽还会找他。
“或许是放不下你呢?”我问。
他轻笑,“你在说什麽蠢话,姜冻冬。”
完成了身份认证,我们进入星球屏障,绕着球紧贴地面,转了一圈。
这真是非常、非常小的星球,飞船绕行一圈十分钟不到。星球上没有人类,没有别的大型动物,有一条从贯穿南北的环河,有一片茂密的树林,一块沼泽地,和草原。
最终,飞船停在草原和树林的交界处。事实证明,选择房船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至少我和莫亚蒂不用体验野人生活。
下了飞船,我们往草原的腹地走去。莫亚蒂说他的母亲就埋在那儿。
由于远离太阳的日照範围,星球只能依靠人造阳光,因此空气潮湿阴冷,泥土的含水量很高,软得不可思议,有些粘糊脚。
“你觉得她的棺材会是什麽样?”路上,莫亚蒂问我。
我回忆了一下我父母那时的潮流,“估计是透明翻盖的吧。”
这也是现在棺材的主流,通体由高强度的钢化玻璃打造,人躺在里面的丝绒布上,面容安详,尸体不腐,如同被树脂凝固的昆虫琥珀一样永久地拒绝氧化。
莫亚蒂赞同了我的想法,他嗤笑着说,“或许还穿着白色的长裙,上面有金色的族徽。”
对于母亲的坟墓,他始终保持着冷硬的态度。我对此也有些无措,不知道站在朋友的角度该说些什麽,也不明白他究竟需不需要我说些什麽。
我和莫亚蒂踩着裸露出水面的滩石,渡过星球上唯一的河。大概受地下矿石的影响,河水有的呈现出牛奶似的乳白,有的是常见的清洌干净,两种颜色各不相融,潺潺间像流动的大理石。
没了天敌,昆虫个头很大,几只黑蓝翅色的蝴蝶飞过,有我巴掌的大小。我故意释放信息素,放出几只鸟去吓唬它们,它们都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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