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只是在演戏(151)

作者:归檐


这小客栈外头瞧着朴素,内里也如外在一般,只是进来时却十分舒适,看不到何处在生火,却处处都暖和。

沈云集冻的冰凉的脸慢慢暖和下来,他揉揉鼻尖,看见殷羽停了下来,便歪头向前看去,正瞧见那老人家吸了口烟,推开一扇门。

“便是这间房了,”他微眯着一双眼,视线时不时落在沈云集身上,却在人擡眼之前便移开眼,对殷羽道:“这间屋子我可是一直留着。”

殷羽眉眼有明显的松动,唇勾了下,竟是露出一抹笑来。

这一笑有如晴光映雪,沈云集是喜欢他笑得,但偏偏这人是个不爱笑的,是以每次见他笑,总被迷得神魂颠倒。这时也不免目光黏在他脸上,一时半刻移不开的样子。

老人挑眉一笑,拍拍殷羽的肩膀,“日后可别总板着脸,万一跑了怎麽办?”

沈云集一下子回过神来,果然看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忙收回视线,摸摸鼻尖掩饰过去。

——

老人挑着烟杆子又下了楼,照旧是坐在下头那柜台之后。

沈云集忍不住低头偷摸看了眼,看见一点缭绕的烟雾。

他对这老者好奇,还欲再观察着,一双手却搂了他腰,轻轻一拉一拽,便进了屋。

屋内有一小火炉,瞧着有些年头,却不见灰尘,火也是燃着的。

沈云集摘下厚重的毛领子,怪道:“这老人家到底是何人?瞧着像是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殷羽伸手十分自然地将毛领子接过来,收拾齐整挂在一旁,道:“先生是师父的友人。”

沈云集脱下身上厚重的外袍,随手搭在桌上,便好奇地跑过去蹲下来看那炉子。

小炉子火烧的旺,却不见有烟,也不知道里面是用什麽点的火,凑近了竟能嗅到一股很淡的香味。

殷羽将自己身上的衣裳也脱了脱,看见桌上的外袍,叹口气,拿过来叠好了放着。

“师父……师父,”沈云集嘟哝着,“我原以为你没有师父的。”

殷羽搬着木凳过来,放在他脚边,道:“一会儿腿要麻了。”

沈云集便不再好奇那火炉,乖乖站起来做好了,仰头看着他,“你唤他做先生,是因着他以前教你读书吗?”

殷羽发觉他鼻尖还微微泛红,用指尖碰了碰,便被一把抓住了手,他一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被收在掌心,一点一点地搓,好像是要给他搓热了,便忍不住柔了眉眼,道:“是教过我诗书,但不止于此。”

接着,他便将过往之事捡着还有些趣味的,同沈云集讲了。

其实说是有趣的,也不过是修行剑术,做些苦行僧一般的修行,沈云集却听的津津有味,双眼亮晶晶的,待他说完一瘪嘴,道:“若是当时我也在就好了。”

这话说的着实是孩子气了些,殷羽却觉得心头一软,道:“若是你也在,是要受不住的。”

受不住冷寒,也受不住孤独寂寞。

沈云集却不当回事,只是摇摇头,很是认真地说了句:“有你在有什麽可受不住的。”

这话似是随口说的,但偏他神情认真,便不像玩笑,倒像承诺般郑重。

殷羽不知怎麽地,就记起方才先生说的那话。

万一跑了怎麽办。

他不愿意想这个,但又忍不住想,便只好手上使劲,反过来握住沈云集的手,好似要将他抓住似的。

沈云集只当他是觉得热了,便不去捏他的手指,而是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想了想,又问:“我们明日是要去做些什麽?”

他们此次来南疆,一是想法子将那魔教的东西毁了,二则是为了他身上这玉。

殷羽垂头,目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略一沉吟,道:“要去见一个人。”

话音方落,窗外忽地传来一声响动。】

桌子上堆了一堆的东西。

奚琢出来时看了一眼,发现除了花,里面还有几盒果切,意味明确的摆着豔红的草莓。

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当然,也不是给他的。

奚琢看了半天,走近了点儿,看见偶尔的几束花里除了花外,还有小小的卡片,粉粉嫩嫩,算不上精美。

上面当然是写了字的,但没有署名落款。

他移开眼,眉头苦恼的皱起来,忽然就有些庆幸戚寒洲还没出来,要是看见了,眉头肯定皱的比自己厉害。

其实在刚进组的时候这些东西也是一阵子一阵子地送到戚寒洲手里,只不过频率低,而且不会这麽明目张胆。

自从上次卫山澜来过后,这种事情就多了起来,东西不多,但几乎每天都有。

奚琢看着这堆东西,忽地记起来之前李昀山提过一嘴,说卫山澜现在也算是半个导演,也投了资,拍过几部戏,反响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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