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只是在演戏(136)

作者:归檐


他想了想,又问:“她什麽时候来呢?”

戚寒洲道:“不知道。”

奚琢看眼他的神色,猜测:“你把她电话挂了?”

似乎是终于谈到点儿值得开心的,戚寒洲笑了一下,道:“是挂了。”

奚琢:“……”

“好吧。”

他低头看一眼对方的手,想要将手指头抽出来,抽了一下,没抽动。

戚寒洲手上一边更用了些力,一边道:“你这是干什麽?”

他说话时,头是低着头,那双眼睛乖乖地垂下来,叫人难以拒绝。

奚琢发觉这人好像是越来越会卖乖了,而且每次都很聪明地挑着他没办法拒绝的方法使。

至于为什麽会这样,他想了想,没想明白,就将这暂时归结为过近的距离,于是一使劲儿,还是把手抽出来,几乎是逃也似的往前走,“我们快走吧,一会儿要开拍了。”

戚寒洲站在原地看着空了的手心,皱了皱眉。

————

【沈云清修书一封,要送信人快马加鞭务必要送到沈云集手里,而后便去了主厅。

他到门外暂时先未进去,看见里面站着几位一身白袍的人,正如元宝所说,恰好是五位。

主位上坐着位中年人,面容坚毅,浓眉下是双炯炯的鹰目,不怒自威。

“鄙人在京城为官数年,从未听说过什麽赤玉,诸位却时时来问,实在是为难。”

沉厚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沈云清仔细听着,听到这话过后,白袍人似乎是开口了。

“沈大人所言差矣,若是你这里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那我们自是不必远道而来,更遑论还要扰人清净?”

“先阁主早有遗书,本阁至宝在二十年前落入凡尘,后来被一游方道士带走,辗转流离,消息最后便是断在京城沈家。而今我阁不过是想探查清楚,还望沈大人莫要阻拦。”

屋内沈毅还在应付,沈云清立在门外,眉峰渐渐皱起。

十年前,确有一方士来到京城,那人一身破旧布衫,脚踩草履,身上背着一破包袱,数日里抖着沈府前徘徊。

沈毅生的一副刚毅不近人情的模样,但却个容易心软的,在那方士逗留的第五日,将他叫进了府门。

那方士是个不拘小节的人,问他来处,只说来自天地间,问他要去哪里,也只说是山河万顷,何处都是可去得的,虽说自己是个方士,但却并不谈及相关,平日里只是弹些琴,偶有了趣味,同沈毅下上一两盘棋,时间久了,竟是如朋友一般。

变故便是在半月后发生的。那时沈府的二公子沈云集刚八岁,偷跑出去玩儿,只是人是走着出去的,回来时却是被人擡着,满身是血,腰间一道大口子,看着瘆人的很。

那赤玉便是这时候出现的。

沈云清回想起那时沈云集满身是血的模样,现下仍旧是觉得心有余悸。

若是没有那方士,没有那玉,恐怕今时今日早就没有沈云集这样一个人。

那玉八岁时入了身,再要取出,也不知会生出些什麽变故。

他握紧了拳,心说什麽都是可以给的,唯有这东西万万没有要再取出来的道理。

正是时,屋内几个白袍人出来了,沈云清立于柱后,瞧见那为首的人背影匆匆而过,行走间,那身形瞧着竟是有些熟悉。

世间人这麽多,有几个相似的倒也不算奇事,他收回视线,回转身进了屋内。

————

“所以所谓魔教圣物,其实是个会吸人血的石头?”

沈云集撑着下巴,面上尽是不解之色。

殷羽摇头,“不是人血,是‘气’。”

沈云集更觉迷惑,问他,“这是什麽意思?”

殷羽叫他伸出手掌来,接着指尖轻轻在他掌心一点,“且仔细看着。”

沈云集便认真盯着自己掌心,见方才被殷羽一点的地方竟然缓缓升起一缕浅金色的雾气,一时惊诧,“阿羽,阿羽,这是何物?”

殷羽听了他这称呼,面色一顿,才道:“这便是你体内的精气,也就是你的命。”

“啊?我的命?”沈云集吓得眼睛都瞪大了,一把合住掌心,喊道:“快回去快回去,可不能给它跑了!”

他手一握起来,掌心那一缕雾一样得东西果然“回去了”,殷羽见他惊慌得很,拍拍他的手,轻声道:“不必担心,它不会自己跑的。”

沈云集松一口气,软软趴在桌上,下巴垫着手臂,“这可真是吓人……”

话说一半,他忽然腾地直起身,道:“所以那圣物就是用来吸走人身上的这个的?”

殷羽点了头,“正是。”

沈云集脸色一变,“若是都吸干了,那会怎麽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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