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名流(198)
作者:也逢春
“我以为这便是咱们两人之间的正事,”赫连诚笑着用力,轻轻一颠就把人圈进盘坐的腿间。
“大人这是又要用强?”谢元贞撩得人着急上火,不管不顾地又要收手,“不过求一点消息就要我尝尽苦头,罢了罢了,这消息我可要不起!”说完他便要抽身离开。
猎物要逃,赫连诚岂肯?
“那先便给你点儿甜头——”他眸子一暗,用了十成十的劲,勾着谢元贞的手将人拽回来。
衣袖飞舞,自半空倾泻,遮住那一抹交叠的豔色,两人就这般倒在蒲团上亲吻,分离的片刻气息粘稠,赫连诚垂眸问他,“够甜吗?”
异物感渐渐上来,谢元贞喘着粗气还要笑他,“大人该坐怀不乱。”
“坐怀不乱可以,除非坐我怀里的不是谢季欢,又或者季欢心悦者非我,”赫连诚拉开一寸,近在咫尺的珍重最是动人,“你选哪一个?”
“选哪一个输的都是我,”谢元贞觉得自己大概是鬼迷了心窍,自己追着送上一个清浅的吻,“礼尚往来,扶危送我个马脚,我自是也有消息要与你说。”
赫连诚便停了嬉闹,重新将人捞进怀中,替他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什麽消息?”
“坏消息,裴云京根本没把兵器还给武库。”
谢元贞说不上是惭愧还是耻辱,赫连诚为方镇军兵器四处奔走,南征军班师回朝,武器归库,慕容氏德不配位的风声四起,这本是动手劫兵器的最好时机——
可裴云京竟是黄雀在后,他与谢元贞一样,早就打起这批兵器的主意。
赫连诚一愣,“什麽?”
大梁以武建国,武库里自然是有足以抵挡千军万马的刀枪剑戟。可即便世家明争暗夺,也从来不会直接点到大梁武库的头上。
“这火放在乐贤堂,本是想引公冶骁落套,顺势撕开当年灭门案的一道口子,可他特地约上谢家远亲作陪,也要空手套白狼,我便不能再拉他入水,”谢元贞是複盘亦是自省,多方动作,稍有不慎便是今日的棘手局面,日后他还得更加小心谨慎,“慕容裕与郑蕃的破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想给你的礼物却是实打实地落空了。裴云京将这批兵器左手倒右手,只怕还有后招,你猜倘若此时水师来犯,他没有兵器,会问谁要?”
师戎郡的那一批兵器制造进度本就缓慢,裴云京要是有心倒逼,赫连诚得罪各方还落不了好。
杀人诛心,裴云京这是要先败他的名声。
“那我可真是个冤大头!”赫连诚听得触目惊心,转念一想,“可你原本打算如何将这些兵器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大内运出宫门——”
“水车,皇宫司煊专用的水车我已派人事先动过手脚,且武库若真付之一炬,未必能咬死兵器到底是损毁还是失窃,”郗延真与谢元贞事前推演,走水当夜情况紧急,从宫外调用水车就是刻不容缓。场面如此混乱,水车队伍来去浩蕩势必畅行无阻。可惜功亏一篑,要运的兵器不翼而飞,谢元贞沉吟,“运出宫的水车与来时无异,这批兵器或许还留在皇宫,只是藏匿在意想不到的角落。”
赫连诚点点头,“水车确实已经是较为稳妥的转运工具了,他既然要夺兵器,自是不想这上好的黑金烂在宫里,但凡他往外运,不可能不留半点痕迹。”他转念一想,“水,河道——”
“护城河!”
两人异口同声,谢元贞顺着思路捋下去,“护城河需要定期清淤,夹泥带水本就不轻,若是换成等量的兵器往外运,根本看不出来!”
“这些东西一次运不出,咱们或可放长线钓大鱼,”赫连诚将人调转面朝自己,“顺势牵出他背后之人!”
“我这便着手去查,”谢元贞点头,这个名字的背后是个谜团,他一日不解,一日忧着心,“这个裴云京,几次争端已叫咱们吃了许多周折,若说他不是有备而来,我决计不信。”
正这时,赫连诚突然晃起谢元贞的手,将他的愁眉也一并晃散,随后就见赫连大人凑上来,“我的礼物没了,怎麽办?”
谢元贞柔肤弱体,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你说怎麽办?”
赫连诚便去褪他的衣裳,一层一层剥胡葱似的,只是剥的人没掉眼泪,倒惹得谢元贞身子颤颤,眼尾发热,已然红透了。
“慕容裕弑父属实,这是他逃不掉的噩梦,他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是临沔王之子,”谢元贞颤到极致心口一热,那是赫连诚钦赐的烙印,他贴着敏感的皮肤一寸寸往上,最后吻住谢元贞将要掉落的泪珠,将整个眼角裹入湿润的唇腔,“所以赐李氏斧钺,允其南渡之请,当年谢氏灭门未必没有他的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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