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难开(79)
作者:呆弱目机
付姨又说:“小嵩,你别太伤心,奶奶去的时候没痛苦。她说很累,要睡觉,然后就睡过去了,用古人的话说,这叫寿终正寝。”
……
付姨一路上说了很多关于徐老太太的事,徐嵩都沉默听着,他的眼睛又酸涩得发疼。
徐国立家灯火通明,付姨带着徐嵩悄悄进门。
徐老太太的卧室在一楼最南面,老太太已经换上了白净的寿衣,像睡着了一样,安静地躺在那里,脸上很安详。
徐嵩跪在床边,拉起老太太的手,留恋地摩挲着。
这双手曾经摸过他的头、脸,帮他夹过菜,为他出头时打过徐国立,是他蹲在屋檐下三天三夜、饿得头昏眼花给他买饭牵着他找住处,是一双苍老但非常慈爱的手。
付姨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徐嵩祖孙俩。
付姨一走,徐嵩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低声说道:“奶奶,小嵩来看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也许是秋风吹拂,老太太的眼睫貌似动了一下。
徐嵩趴下去,将脸颊贴着老太太的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奶奶,见到妈妈……替我带声好……”
徐嵩在床边趴了很久,絮絮叨叨讲了一些自己这几年的经历,都是挑好的讲。
在徐嵩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时,付姨走了进来。
付姨问:“遗体明天送去殡仪馆,葬礼定在三天后下午两点,小嵩,到时候葬礼你去吗?”
徐嵩说:“我再想想。”
付姨说:“你不来也没关系,奶奶不会怪你的。”
徐嵩点了点头,最后再握了一下徐老太太的手,说:“付姨,那我走了。”
“好,我送你出去。”
两人刚走出徐老太太的卧室,就听见有人下楼的声音。
陶琳穿着粉色蚕丝睡袍,卷发全拢在一边肩膀上,两只眼睛肿得像水母,脸色难得的有些憔悴。
她边下楼边说:“小嵩啊,你来了,哎呀,你这孩子,想看奶奶干什麽偷偷摸摸的。”
徐嵩懒得搭理,他跟付姨说了声“不用送了”,就大步朝门口走去。
下楼梯的脚步声变得急促起来,十来个噔噔噔之后,突然砰的一声。
徐嵩回头。
陶琳歪倒在最后一个台阶上,一只手扶着腰嗲着嗓子哎呦哎呦两声,然后嘤嘤地抽泣起来。
装受害者?这麽会演怎麽不进娱乐圈,当演员可比做小三风光多了。
付姨嘴角抽抽了两下,撇过头翻了个白眼。
徐嵩冷嗤一声,没心情看拙劣的表演,他继续往外走。
才走一步,后脑勺被什麽撞击了一下。
一只黑色男士拖鞋落在脚边,紧接着身后传来中气十足的男性咆哮声:“徐嵩,你他妈还不给老子站住,给你陶姨道歉!”
付姨想开口帮徐嵩说两句,可她知道说再多也没用,这麽多年都是如此,她只是担忧地站在原地。
道歉?到底做错了什麽,需要道歉!
徐嵩没回头,更没有道歉,他脚步不顿地走了。
在他走到门口时,又一只拖鞋飞了过来,但这次没有砸到他。
徐国立应该是才睡下不久,眼下青黑,脸上尽是疲惫,他扶起陶琳,责备道:“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干什麽,吃力不讨好,我跟你说,下次再被那个畜牲欺负,我就懒得管你了。”
“老公,要管,你不管我谁管我!”陶琳又嘤嘤地抽泣了几声,她话锋一转,“别说那两个字,多难听啊,小嵩是乖宝贝,不是那两个字。”
“你啊!”
徐国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了,不说了,疼不疼,回房我帮你涂药。”
“不疼。”陶琳在徐国立脸上亲了一口,“谢谢老公。”
被强行喂了一口狗粮的付姨再次翻了个白眼,她在心里把陶琳咒骂一番,朝自己房间走去。
白朗连着两天都没在学校看见徐嵩,徐嵩也没去工作室。
放学铃声一响,白朗提起书包拉着王瑾弋一起去徐嵩家。
摩托车停在徐嵩家楼下,两人并肩走进电梯。
白朗说:“王瑾弋,已经两天了,徐嵩的情绪应该稳定下来了,等会你问他发生了什麽。”
“为什麽是我问?”王瑾弋说,“你跟他不是好朋友吗,你问的话,他应该更愿意说。”
“话是这麽说没错,但我怕他仍然不愿意说,而我又打不过他。”白朗说,“还是你问吧,就算他发火,你也不会受伤,他打不过你。”
王瑾弋点了点头:“行,那我等会问问。”
走到徐嵩家门口,王瑾弋擡手摁门铃,好半天门才从里面被拉开。
徐嵩这两天都在打游戏,从早打到晚,再从晚打到天亮,饿得不行才想起来叫外卖,过得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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