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难开(140)
作者:呆弱目机
王瑾弋眼神暗了暗,将视线从徐嵩后脑勺撕下来,表情不太自然地笑了笑。
白朗真想甩徐嵩一板鞋,他安慰地拍了拍王瑾弋的肩:“别听他的鬼话,特别好闻,真的。今天你周围的女生都有福,说不定下午有情书收。”
傍晚放学,徐嵩先去新华书店买新习题册和试卷,然后回家。
白朗的新台本早打印出来了,一直没翻开,吃晚饭的时候,大致地浏览了一遍。
做题到十一点半,洗完澡,叼根烟提神。
徐嵩给王瑾弋发去视频申请:“王老师,讲题了。”
王瑾弋也刚洗完澡,穿着短袖睡衣,他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你先把头发擦干。”
徐嵩啧一声,去了卫生间,五分钟后坐回椅子里,把头顶怼到镜头前:“看,干了。”
王瑾弋:“嗯。”
两人都将镜头翻转,镜头分别对着草稿本和习题册。
王瑾弋一眼瞧出徐嵩的习题册不是之前的,排版颜色不一样,问:“之前的写完了?”
徐嵩:“嗯,新买的。”
错题比较多,直到淩晨两点半才讲完。
徐嵩将桌面简单收拾了一下,脚往桌上一搭,拿起打火机点烟:“王瑾弋,下午有收到情书吗?”
王瑾弋慵懒地靠着椅背,笑了笑:“没有。”
“我就知道没有。”徐嵩将烟雾先后喷出“S”、“B”字样,“女生都喜欢我这样清爽型的。”
“放屁!”
王瑾弋也点了一根烟叼着:“要点脸行吗,总共才收到一封情书,还敢自卖自夸!”
“一封怎麽了,蚊子也是肉。”徐嵩问,“到目前为止,你收到过多少封情书?”
“一千多封。”
徐嵩对着镜头喷烟雾,明显不信。
王瑾弋早注意到徐嵩的手了,调侃道:“就那麽喜欢这双手套啊,打算睡觉也戴着?”
“嗯。”徐嵩扬起手看了看,他穿着长款睡袍,袖口用透明橡皮筋箍着,没露出丁点皮肤,“戴着很舒服。”
王瑾弋弹了弹烟灰,眯着眼问:“不是手套舒服,是卖手套的人令你舒服吧?”
“也可以这样说。”徐嵩往旁边看了几秒,而后说,“王老师,我困了,先这样。”
狗东西。心底像硌着很多小石子,很不舒畅,王瑾弋在心里骂了一句,淡淡道:“嗯。”
挂断视频,徐嵩立刻把手套摘了,手心、指尖全是汗,把烫疤全泡软了,舒服个屁。
周四中午,徐嵩又分别扔给白朗和王瑾弋一个精美锦盒。
“项链?好大的钻啊!”白朗问,“多少钱?”
“50万。”
“又是从你朋友那买的?”
“嗯。”
白朗评价道:“色令智昏!”
王瑾弋添油加柴:“色字头上一把刀!”
周五中午,徐嵩继续如法炮制,送出两盒冬虫夏草。
白朗瞳仁颤抖,嘴角抽搐:“多少钱?”
徐嵩:“15万。”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白朗忍无可忍,放学非拉着徐嵩和王瑾弋去商场对质,发誓要拆穿“咬喉结男”的骗子本性。
三人站在专柜前,白朗将装有冬虫夏草的锦盒掏出来:“阿姨,麻烦帮我看看,这是你们家的货吗?”
中年女柜员都不用揭锦盒验货,她记得面前的长发男生。
男生是她接待过的最果断的一个顾客,当时什麽也没问,只随便瞟了柜台一眼,就说拿三盒最贵的。
中年女柜员瞧一眼长发男生,又将其余两男生看了看,说:“是我们家的货。请问,是要退货吗?”
徐嵩脸色乌云转暴雨,转身往外走,边走边掏手机拨电话。
他步子迈得很大,将后面两人远远地甩开,但偏偏电话开的是免提,想让后面两人都听见。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机械女声连续重複了三次,徐嵩才停止拨号,而后低骂一声,将戴了几天的手套火速摘了,扔进垃圾桶。
白朗火上浇油道:“瞎子!早跟你说了,别上头,你看,被骗走多少钱?!”
“闭嘴!”徐嵩单手插兜,闷声靠在树干上低头看手机。
白朗朝王瑾弋挤眉弄眼,用比正常说话还大的声音说悄悄话:“啧啧,被骗财骗色,蠢到家了!”
王瑾弋压抑着内心的醋酸气,拧眉补刀:“活该!”
徐嵩朝两人扔来书包:“把东西都他妈退给老子!”
白朗和王瑾弋异口同声道:“不退!”
徐嵩一对二和另外两人瞪视了一分钟,下巴朝对面一家餐厅擡了擡:“吃饭去。”
三人在餐厅落座,等餐的间隙互相抽查古诗背诵,没人再提徐嵩被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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