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难开(138)
作者:呆弱目机
“王瑾弋。”
徐嵩突然喊了一声,语气里有些罕见的粘人。
王瑾弋心中一动:“嗯。”
徐嵩喊完人半天不说话。
王瑾弋腰弯得很下,胸口贴着徐嵩的胸口,说话时呼吸全喷徐嵩额头上:“说啊,有什麽事就说。”
徐嵩眼睫颤了颤,长喘一口气:“没事。”
王瑾弋感觉徐嵩其实是有话想说,但又分不清徐嵩想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他想听好话但又不敢逼迫,怕徐嵩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坏话。
王瑾弋没继续追问,只眼眸深深地迷恋地看着底下这张脸。
按了近半小时,徐嵩惬意得差点睡过去。
吃过晚饭,吹着轻柔的晚风,沐浴着晚霞,王瑾弋搀着徐嵩在楼下散了半小时的步。
两人基本没讲话,王瑾弋开了英语听力外放,两人边听听力边散步。
呆病房里时,两人也很少讲话,各自做自己的,在学习的同时,偷没偷看对方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徐嵩一共住了六天院,王瑾弋请了两天假,前三天把徐嵩当智障事无巨细地伺候着,后面三天只中午和晚上过来。
这六天,护士时刻注意着王瑾弋的举动,她原本只是担心王瑾弋再对病人做出点什麽,却无意中窥见了一些秘密。
护士每周六值大夜,但这六天晚上,她都没回家,她时常扒在小窗口偷看。
她看见两男生白天看起来不怎麽热络的样子,一天说不了几句话,也不怎麽瞧对方。
但每晚都起来,等对方熟睡后,靠在床头看旁边床上的人,什麽也不做,就那样看着。
另一个男生不在时,她进病房拔针,两次撞见病人匆匆藏起手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那个不在男生的照片。
她心想,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什麽强制爱,只不过是彼此心悦但存在隔阂或者误会而已。
傍晚出院,王瑾弋把徐嵩送到单元楼下,徐嵩独自上楼。
家里客厅乱糟糟的,气温上升,地板上血迹周围趴着几只小飞虫,茶几上也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花半小时打扫卫生,徐嵩坐在书桌前学习到深夜,好几天没摸笔,手都变生疏了,加上跟不上网上老师的节奏,效率非常低。
周一月考,周二出成绩,徐嵩成绩全校排名倒退了50多名。
中午在食堂吃饭,白朗哪壶不开提哪壶:“你那新辅导老师不行啊,也就住了六天院,竟倒退这麽多!”
周末两天徐嵩将落下的习题全补上了,考成这样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
排名倒退,心里本就烦躁,被白朗这样一激,扔下筷子,把只吃了几口的饭菜全倒了,走出食堂。
走进教室,徐嵩反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椅背,盯着黑板报顶端贴着的“离高考还有62天”发呆。
这个呆,从中午发到放学。
班主任过来劝,没用;白朗使劲道歉,就差鼻涕眼泪一起流,也没用。
白朗给王瑾弋发消息:徐嵩犯狗瘟。
课间,王瑾弋从楼上下来,同样没用。
周围人影晃动,时静时闹,但徐嵩仿佛看不见也听不见,整个世界变成白茫茫无声的虚影。
淩晨三点,徐嵩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将所有习题册全推到地上,啪嗒一声,蓝色火苗从边缘开始,逐渐壮大。
为什麽要这麽累,这麽累又有什麽用,不可能和王瑾弋考上同一所大学。
退一亿步,就算瞎猫碰上死耗子考上了同一所,和王瑾弋的关系也回不到包养时的那种状态。
他感觉辛苦的学习已经没有了意义,学屁学,全烧掉!
停顿几秒,他又跑进卫生间,将王瑾弋之前用过的水杯牙刷拿出来,也扔进了火堆里。
徐嵩赤脚踩在地板上,拿起手机给王瑾弋打电话,对面接得很快,几乎是秒接:“徐嵩,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送点吃的过去?”
房间内已经聚集了不少烟雾,徐嵩忍着呛咳,问:“王瑾弋,你能原谅我吗?”
声音又轻又柔,听起来像流浪的小猫咪朝路边的好心人乞食一般。
王瑾弋立刻悟到了,原来周日那天,徐嵩的欲言又止是想说这句话。
王瑾弋就在徐嵩家单元楼的消防通道里,离徐嵩不足50米。
徐嵩下午那麽反常,他不放心,傍晚放学偷偷跟进来,一直呆到现在。
王瑾弋听出徐嵩的嗓子里有些哑,以为他出了什麽事,没有多余的心思临时编谎,脱口而出道:“早原谅了。”
徐嵩没忍住,咳了一声:“真的吗?”
“真的,不仅我,我妈、岑岑,也都原谅你了。”王瑾弋已经爬到徐嵩家的楼层,右膝盖不小心撞到转角的扶梯,“你怎麽了,感冒了?我现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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