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厂厂公遇见西厂厂花(69)

作者:风烟挽


胡族历来觊觎我大周的疆土,若能入主中原,谁愿意呆在漠北,他不怕遗臭万年吗?”

白诩难以置信:“你是说……不会,他怎麽敢引狼入室?”

“谁知道呢。”宋玦嗤笑了一声,“皇帝让平阳随军出征了。”

白诩反应了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谁,“你那个小青梅?”

“国家本就没有太平几年,权贵们还肆意挥霍,国库空虚,物资什麽的都跟不上,他让平阳去,是没打算胜。”宋玦解释道,“我并不是说平阳没有才能。

只是这世道,女子要胜出男儿许多才会被人所看见,也或许终其一生都不会被人看见。

凭镇国公之将才尚需女扮男装才有了被人赏识的机会。

武安侯没去,平阳去了,皇帝以为她是胡闹,权随了她,若战死疆场,襄王也怪不了他。

他忌惮襄王久矣,一直在找下手的机会。

流血牺牲的是平民百姓,可对于王公贵族来说,求和的成本也远远比战争要低得多,至少没有人愿意掏空家底充作军饷。”

“真是……”白诩一时无言,他倒是没有去这样深地去想那人。

“以史为鑒,若世人真的能够以史为鑒,天下之势又哪里会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只是如今分的太久了,也到了该合的时候了。”宋玦一直觉得这句话太过理想,对于世人来说如此,对于皇帝来说更是,莫说以史为鑒,便是忠言逆耳也是难以听得进的,毕竟那可是“天子”。

白诩哑然,又想起了另一桩事来:“对了,父王这几日一直念叨着见你,晚些或许就要请你赴宴了。”

宋玦意味深长地瞧着白诩:“是念叨我?还是念叨我带来的东西,亦或者是我身后之人?”

白诩答非所问:“我父王不像我,你小心些。”

宋玦觉得有趣:“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向他提起我的?”

“父王是礼贤下士之人,我不曾诓过你。”宋玦远赴千里,他手中的筹码足够诱惑,怕的无非是选错了人,白诩再三强调也不如宋玦亲自去接触的好,方才的提醒倒显得画蛇添足了。

宋玦答:“见汝,便知汝家风。”

他们的答非所问又好似一问一答。

彼此心知肚明,今日的宴会并非重点,而今夜的商谈是开始,是基石,是重中之重,关系到他们来日。

这天下风云变幻,而我想奠定乾坤。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便有人来请宋玦了,这样大的排场只为宋玦一人,怕是一场鸿门宴。

宋玦调侃白诩道:“你明知你父王会来请我,我又怎麽能休息几日?”

白诩稍显尴尬:“若你不想,大可推诿,或者我替你回绝了。”

“不必。”宋玦摸了摸袖中的锦囊,莞尔道,“毕竟等不及的,又不止是你父王。”

这样多年,我也早就等不及了。

“那好,天色尚早,你先休息。”白诩斟酌着语句又道,“院中的仆婢都是为你準备的,你可以随意使唤,不为监视。

若不放心,我可以陪你去人牙子那再买两个来。”

宋玦失笑,随即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白诩说道:“或许我的经历给了你错觉,但我并没有那样多疑。

并非所有的君臣都如我朝那般,历史上君臣佳话不少。

有道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我既然来了,就希望诸君是能够上下一心的。

天下未定,我们既有同一的目标,又何必互相猜忌。”

白诩会换位思考,有些想法是站在宋玦角度上的,可到底不是宋玦,不能真正了解他的想法。

那样豁达,或许还是不够了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白诩莞尔:“如此便好。”

说着白诩便推门离去,那道欣长的背影那样的肆意,宋玦仿佛瞧见了少年时的自己,但又不是……

可那是即便再怀念也回不到从前,宋玦长舒了口气,他总在逼着自己朝前走,为了那些逝去之人,更为了活着的人,所幸这条路上并非孤身一人。

宋玦同样走出了门,问随侍在门口的小厮:“那个跟我来的小孩儿呢?”

小厮低眉顺眼道:“回公子,安排在左厢住下了。”

宋玦又问:“你叫什麽?”

小厮答:“回公子,奴名唤杜仲。”

“从前是伺候白诩的?”宋玦是从他的名字里察觉出的,也或许白诩那还有荼蘼、合欢、黄芪、当归什麽的呢?

杜仲并未答话而是将头垂得更低了,不言语是为默认,宋玦道:“你带我去,以后便跟着我罢,不必拘谨。

你家公子的朋友,应当不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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