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厂厂公遇见西厂厂花(56)

作者:风烟挽


后面便真的称得上受刑了……

周彧不禁发出一声闷哼便有意控制着再没发出其他的声音。

青丝散乱着,那背脊纵横交错的疤痕也别具美感,温瑜轻吻着对方的后颈,他第一次在这件事上这样狠……

囚牢中阴冷,温瑜的言语和举止却弄得周彧气血翻涌。

温瑜说了许多以前从未说过的言语,那语调意味深长带着几分轻视,却和以往全然不同,周彧莫名的觉得有几分屈辱。

他们的“争斗”愈演愈烈,亦或者是周彧的挣扎,只那一瞬间的失重,情\欲被恐慌替代,那并不牢固的床竟是塌了……

碎成了几块木板,也幸好床榻本就不高上面还铺着褥子,并未觉得有几分疼痛,只是有些恼人。

东厂已经穷成这样了吗?周彧暗骂,偏生温瑜还有心思继续……

以往的……还不够让人满意,疼痛代替了所有,周彧额间渗出了冷汗咬牙不令自己发出声音,他无力地擡起一只手掩面,无声地哭泣着,眼角划出两行清泪。

他太疼了,真的太疼了,疼得再也忍不住了……

流泪对于周彧而言是一件很难得的事,细数过往,不论是挨饿挨打,还是被父母卖进宫,亦或者被海东青啄瞎了眼,他都未曾哭过。

可这一次,疼得却好似生生地要了他的命。

明明只要他喊一声,就会有人来阻止此刻的荒唐,或许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理智说着不愿,可心底的那个声音却告诉他:舍不得。

柔软被填入其中……

周彧找回了几分理智,他似乎清楚了那是什麽。

那只掩面的手臂被拉开,借着朦胧的光瞧见了周彧眼底的晶莹,那只蒙着云翳的眼睛尤为明显,眼角未干的泪痕被温瑜舔舐殆尽。

温瑜趴在周彧的身上,不知是不是周彧的错觉,那声音里有些发颤,听得他说:“阿彧,我在你里面了……”

第三十三章,再见少年拉满弓

夜色浓郁,弦月的光芒暗淡,北风卷地,是说不出的萧索。

“迟则生变,之前是不是约好了霜降那日?”说这话的人着一身玄色劲装,约莫而立的年岁,气质五官是说不出的锋利俊朗,不是武安侯又是谁?

“他病了,我在他虽难过但至少会安心,迟几日也无妨。”那病也不是病,是宋玦折腾出来的,在那阴冷的地方让人受了寒加之那处受了伤,便发了高热。

“宋玦,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上他了。”听及宋玦的言语,要说他没动心,那便是打死何逸年也不信的。

“不可以吗?”宋玦坦然道,“所有人都以为我身处无间,便想将所有人都拖入地狱。

可难道不该因为光亮太过难得,所以才显得更加珍贵?”

若没有皇帝私下的授意,那些人又怎麽敢冒着风险将宋玦保下来,可惜的是皇帝并不好男色。

并不止是宋玦的好颜色,少年人壮志淩云意气风发,他们不是那样的人,便觉得世上是没有这样的人的,怎麽会有人活成那样肆意的模样?

于是乎便打碎少年的脊梁,将人拖入深渊,变成和他们一样甚至更加不如的存在,用以满足他们阴暗的心理。

可笑,可悲,可叹……

何逸年犹豫:“话是没错,可他……”

“他不过是狗皇帝的一柄剑而已,从前过得太苦了想要自己过得好些有错吗?

而且他并非你们想的那样,他不像我们那样幸运,许多事物他接触不到也想不到。”宋玦提及对方的时候,眼底总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事实上,假以时日,或许他才是那个吞吐天地之志的人。”

一行人早已出了长安十余里,

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在长安城中的人有他们要做的事,而离开的人自有离开之人需要做的事。

他们停在山间的小径上,宋玦持剑漫不经心地挽出了一个剑花:“倒是你们,怎麽敢确定宋玦依旧?”

“你曾说过,心怀何物,见的便是怎样的人间。”小武安侯名曰苏定南,其父为之取了这个名,便是希望他继承先辈遗志收複南方的,世事难料,谁曾想现在的皇帝会是这般模样?

“宋玦不会变,皮囊变了,言行举止变了,但心不会变。”苏定南斟酌着又说了句,“可你选的那人……是个太监。”

“你忘了?我也是太监?”宋玦这话说得坦然并无芥蒂。

“那又何妨,即便宋玦成了女人那也是我的挚友。”何逸年有些吊儿郎当地揽上宋玦的肩头嬉笑道,“话说回来,你此番离去,又怕是多年不见。

需要我替你‘赎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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