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厂厂公遇见西厂厂花(49)

作者:风烟挽


不过在宋玦看来,后者不过是世人为了凑个名头添上去的,平阳当年还为此大闹了一通说自己怎麽就配不上这名头了?

若遂安公主当真远嫁,虽惋惜却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这些事都与周府无关,八月便算是真正地入了秋,一场秋雨一场凉,院中池子里的荷花已尽数谢了,只留着干枯的茎秆,温瑜说这是“留得残荷听雨声”。

到了秋日,梁上的燕巢已然空了,那雏燕长大跟着父母飞往了南方避寒,倒是少了几分热闹。

待来年旧燕归巢,不知人是否依旧。

丹桂方才开花,馥郁的芳香便仿佛弥漫了整个长安。

只是周府墙角的那几树今岁的花似乎开得有些零散稀落,而院中的竹筛中晾着一片澄黄,显然便是从那几株桂树上摘下的……

“不準同你家主子说我这几日是在做这些事。”温瑜边要挟着周礼边将晾干的桂花加入瓮中,又在倒入冰糖之后密封,“否则,我便同你家主子吹枕边风,让他不要你了。”

这狐貍精怎麽这样的……理直气壮?周礼咬牙说了句:“义母这是在做什麽?”

温瑜兀自解释着:“桂花露,过个两三日再往里面倒入高粱酒密封,藏入窖中或是埋入地下,过个一年再啓出来便是桂花酒了。”

温瑜蹲在地上,一部分的青丝垂落到了身前,衣衫的下摆沾染了尘土却恍然不觉,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愉悦。

像极了那些文人仕子的作态,不知疾苦惯会附庸风雅,今日饮酒作诗,明日赏雪投壶,寻常人哪有这样的閑心去采摘这些桂花下来酿成几瓮酒。

周礼虽不满温瑜,可到底主子喜欢,平心而论,其实这人也不错,脾性、容色、才情、为人处世皆是难得,周礼原以为主子令自己伺候他会是个苦差事,要受不少磋磨,可是没有,这人好说话得很,是一点儿架子也没有,只是那张嘴总是不饶人。

说到底还是先入为主,从一开始周礼的心便偏得厉害。

“哦。”周礼干巴巴地应了声便不再言语。

“你知道为何你家主子把你扔给了我,却让周平跟着伺候吗?”温瑜转头瞧了一眼周礼而后说道。

难道不是因为周平的武功和性情都更适合陪主子出入诸般场合吗?话虽如此,周礼还是下意识地开口:“为何?”

温瑜说得煞有其事:“这是人都喜欢听好话,自然是因为你不善言辞所以在你家主子面前不得宠。”

周礼无奈,他就不该问这麽一句。

今日只是酿桂花露自不必完全用蜜蜡封上,只是盖了盖子起身整理着仪容,温瑜说了句将这些先放入地窖,便将此事交由了周礼。

其实周礼搬起陶瓮走出去几步方才惊觉,我在府中的地位应当不低吧?我都做了那府上的小厮做什麽?

·

时至中秋,温瑜起了个大早做了碗长寿面:“今日中秋,陛下宴请群臣,你待会还要入宫怕是有的忙,在此之前先让我陪你过个生辰?

未来得及熬汤底,味道怕是差了点,不过面是我揉的,应当算是劲道。”

温瑜起得向来比周彧晚,许是閑来无事便躺在榻上犯着懒,今日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周彧醒来没摸到人便慌了几分,匆匆盥洗过后便寻了过来,瞧见人方才心安,听及对方的言语,心软得一塌糊涂。

那一瞬,哪怕是无间,周彧也去的心甘情愿。

“你怎麽……”周彧瞧着桌上的那一碗卖相颇好的汤面又看向言笑晏晏的温瑜,有些不知所言。

“我怎麽知道你的生辰?嗯?”温瑜弯唇,笑意更甚,“这是很难的一件事吗?还是说你不相信我对你的用心?

没有知不知道,只是愿不愿意。”

周彧哑然:“你不必如此。”

“在我这里没有君子远庖厨这个说法,你都为我补衣裳了,我为你做碗面怎麽了?快些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温瑜拉着周彧坐下。

面只有一碗,桌上其余的便是清粥小菜,周彧欲与温瑜分食,却被温瑜拒绝了:“这面看似有一碗,其实只有一根,你要一口气吃完才好,这样福气才不会断。

今日你是寿星公,这是我做给你的,你当我没吃过呀。”

“好。”周彧答应了一句,不消片刻便将面连带着汤都用完了,瞧见温瑜戏谑的目光才生出几分尴尬来。

平日里同温瑜一块儿用膳的时候他都有注意,其实他的吃相并不雅观,颇有几分狼吞虎咽的意味,如今却是原形毕露了。

“阿彧。”温瑜欲言又止,连带着周彧的心也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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