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厂厂公遇见西厂厂花(2)

作者:风烟挽


二人言语间,楼下的喧闹也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茶楼门口的动静。

林百岩身着赤色织金飞鱼服带着他的爪牙门走了进来,时间仿佛停滞了那麽一瞬,茶楼中安静得落针可闻,随后茶楼里的人跪了一地,喊着:“厂公千岁。”

有些胆儿小的更是跪在那里抖如筛糠。

“都起来罢,本督是来办差的,办完差就走。”林百岩怀中抱着一只黑色的貍奴懒散地说着话,坐到那个位置上,无论如何态度在旁人看来皆是威严,只见他擡手指向戏台上的说书人又说了句,“把他带走。”

林百岩带着一群爪牙乌泱泱地来了,不问缘由地抓了个人过后又浩浩蕩蕩地离开了。

东西厂监察的何止百官,即便你空口无凭地说那个说书人是敌国奸细将人就地处死也无人敢置喙,更何况今日说书人的言论的确是……颇有蹊跷。

只是整个长安都在东西厂的掌控之下,这权势的确是过甚了。

“林百岩好大的官威吶。”墨衣公子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可真当风光无两。”

“岂不闻树大招风,主子,林督主的威风过甚了。”小厮低声说了句。

“戏看完了,走罢。”墨衣公子也不接话,而是起身兀自走出了茶楼。

今日长安城中的日头不错,街市上也算是热闹,只是方才被林百岩的阵仗扫蕩了一番,尚有戚戚,小贩的吆喝声有些放不开。

现下的日头是最好的,往后就该越来越热了,不知从何处飘来的各色花香交织弥漫在城中倒也不突兀,只是这满城飘着的柳絮的确有些烦人。

飞檐斗拱,红墙黄瓦,这天底下最富贵的去处就坐落在这长安城的中心,多少人趋之若鹜。那城墙围着,无数的侍卫守着,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初见

这几日,长安城中又下起了小雨,

雨水顺着瓦片落下,在窗前串成了珠帘,燕子衔来了春泥在梁上筑巢,在雨中穿梭的姿态既灵动又有趣。

春雨迷濛的时候还是带着些冷的,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

这时候放任它们筑巢,要不了多久一窝小燕子在房梁上叽叽喳喳又会觉得它们吵闹。

这燕窝到底是捣呢还是不捣?周彧站在窗前看着院中还未落尽的桃花出神。

“主子。”窗前忽然出现的人打断了周彧的思绪。

周彧收回了目光看向来人无奈道:“周平,说了多少次了,走正门,穿着一身黑在房顶上飞来踏去,生怕旁人看不出你武艺高强麽?”

或许是太监无法生养,权势颇高的太监都喜欢收义子,那义子的年岁或许比你还大,然后义子又收义子,所谓“儿孙满堂”。

周平名义上是周彧的义子,实际上的身份却是前个几年到周彧身边的暗卫亦是心腹,暗卫一生为药物所控受制于主人,自然不必担心他们的背叛。

周平随侍周彧左右,负责贴身保护周彧的安全,和话本子里说的暗卫平时隐于暗处,主子需要了便乌泱泱地出来一大群黑衣人不同,一个人的周围哪里藏得住这样多的大活人且不被旁人发现,这样的存在有,但更多的是以不同的身份随侍主子左右罢了,这也是另一种的“隐”。

“请主子恕罪。”周平低头恭敬地跪下请罪。

“恕你无罪。”周彧的一只手搁在书桌上,指节微微屈起敲击着黄花梨的桌面,看模样像是在思索着什麽,沉吟了一瞬便道,“进来说话。”

周平起身,一个纵身从窗子里翻了进去,轻盈落地。

那一瞬间,周彧面前闪过一个黑影,稍不注意便见人站在了自己的身侧,书桌上的物什岿然不动,当真是好功夫,只是他们这没事便走窗子的毛病到底是怎麽来的?

周平低声禀报:“前几日,茶楼里那些听说书的,被林督主带走了。”

“那些浪蕩子谈的本就过了,意料之中的结果而已。”周彧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垂眸看向桌上的宣纸轻声道,“这书生意气,到底是害了他们的父母亲人。”

“林百岩便是连侯门王府也是说抄家就抄家,更何况他们,光有一腔热血又有何用。”周彧嗤笑了一声又道,“说不死林百岩,更说不死我,白白赔了一条性命而已。”

那张宣纸上黑白分明写着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姓名,周彧将宣纸拾起对折又複对折,用火折子点了,赤红的火焰瞬间吞噬了素白的宣纸。

周彧打开桌上的香炉将其丢了进去而複关上,一切消匿于无形:“平阳郡主呢?”

周平低眉答:“自是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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