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厂厂公遇见西厂厂花(116)
作者:风烟挽
简直是……前言不搭后语、驴唇不对马嘴,不过无理取闹的宋玦很可爱就是了,周彧倒希望他能一直这样下去。
周彧却不知如何回答他,只能先找到墙角的那棵桂树,径直走了过去在树下蹲下身从腿侧抽出一柄匕首往下挖着。
宋玦也跟了过来蹲在周彧的身侧:“不愧是督主大人,竟能带着这样的利器进入皇宫大内,话说回来你在找什麽?”
宋玦说着也动手帮了忙。
周彧答:“在找你的东西。”
宋玦不免诧异:“啊,我的东西?”
于是乎两个人围绕着桂树挖了一圈,终于挖出了一个有些腐朽的木匣子。
宋玦好奇心更甚,两个人就这样蹲在树荫下,紧紧地依靠着彼此似乎连头发也勾了丝:“这是什麽啊?”
周彧将木匣子放在了地上,神情严肃而认真,像是挖出了什麽珍视的宝物一般,他取了帕子替宋玦擦了手过后又出粗略地擦了自己的手才去打开那个木匣子,那里面是十岁的周彧遇见了遇见了一位提着玉兔宫灯的贵人,那贵人留给他的,或许不是价值连城,却比什麽都珍贵。
在这会吃人的深宫中,那是不可多得的温暖和光亮,也或许因为这一点温暖,让他还留有底限,还保有人性与良知,分得清是非与善恶。
原先他想错了,不是太过弱小才需要这可怜的温暖,是他一直都需要。
那丝质的锦囊已经腐烂到瞧不出原貌了,那几只小瓷瓶却是依旧,散发着清冷的光。
“这是我的东西吗?”宋玦保持怀疑的态度,略略沉思了片刻过后恍然大悟,“小公公,你可真是……
本公子真不知该如何爱你才好。”
宋玦伸手摸了一把周彧的面颊,言语神情间的轻佻样,活像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小公公,本公子瞧着你模样不错,要不就从了本公子,从此吃香的喝辣的……”
周彧失笑,反握住了宋玦的手腕:“好啊,公子要奴如何伺候呢?”
第六十五章,聘礼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大暑,绿树浓荫,蔷薇爬满了格窗,在浓烈的夏日肆意地绽放着。
荷叶脉脉,满池的荷花竟相绽放,隐约可见叶子下的流水,与着燥热的天气相比或许还是清凉。
等入了夜,月色与星光烂漫,散落在了人间是那样的柔软,庭院中便如积水空明,柳枝似乎也舒展了开来,那池塘的荷花又是别有一番风致。
萤火闪烁着微光,那是散落人间的星子。
夏夜的晚风带来了清香,似乎也拂去了几分燥热。
院中燃着驱蚊虫的熏香,宋玦便这样懒散地躺在竹席上欣赏这无边月色,而今日自然算得上是高朋满座,称得上朋友的几乎都到了场:何逸年、苏定南、白诩、孙明识、百里雨姝、春婳……
其中也有他们的朋友,宋玦与之虽不大相熟,权当作久别重逢又何妨?
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有周彧。
大半个月前,镇西王便入主长安了,至今却未登基称帝,而酬神祭天的禅让大典就在明日。
百里雨姝喝的有些微醺,趴在石桌上纳凉:“这天下未定,却好像大业得成了的感觉。”
白诩往梅子酒里面添了些冰块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怎麽不算呢?好比造房子,总归打了个地基。”
春婳倒不饮酒,慢条斯理地剥着冰镇葡萄吃着:“明儿是什麽黄道吉日吗?为什麽会选择在明日?”
白诩作为未来的皇子,是最为知晓内情的:“正值酷暑,多地已连月不见雨水了,钦天监算过,说明日长安会有一场雨,如此便更称得上天命所归了。”
何逸年倒是不以为意:“百姓会信这样的说辞吗?”
“会。”这句话是周彧和春婳不约而同又异口同声的回答,他们不比这些公子哥,是从百姓中来的,经历过困苦,也见识过愚昧。
大多数百姓大多没念过书,面朝黄土背朝天,那就是他们的一生。靠天吃饭,也敬畏先祖敬畏未知,面对天灾人祸的无能为力,也只能求神拜佛,生了病相较于看大夫很多人更愿意相信方士的符纸。
将灾祸归咎于天谴,将希望寄托于来生。
新帝登基便下了这样的一场雨,在那些人心中或许就是天命所归。
权贵用“忠孝节义”来束缚文人仕子,用“三从四德”来钳制女子,用“装神弄鬼”来欺骗百姓,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巩固自身的地位。
当然这里说的“忠孝节义”自然不是他们所认同的忠孝节义,不偏不倚是为中庸,凡事都需要把握个度,时至今日,却连“孔孟之道”都被曲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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