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厂厂公遇见西厂厂花(11)

作者:风烟挽


而所谓长宁侯谋逆,不过是新帝登基,为了肃清朝堂需要长宁侯有罪而已,东西厂便给新帝找出了长宁你谋逆的“证据”来。

新帝需要培养自己的鹰犬,于是就将先帝培养的前东厂厂公拉下了马,又将周彧扶了上去。

“我娘说这是因果,会有福报的。”

这便是你的福报麽?宋玦。

那桩旧事周彧原以为忘了,如今想起来却还是那样的清晰。

只觉得有些可笑,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不还是成了现在的模样,周彧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那他怎麽没死?”

周朋继续道:“回主子,以宋玦的容貌才情,当他是长宁侯世子时,他便是难以攀折无数人只敢在暗地里觊觎的言念君子。

当他不再是长宁侯府世子时,便只能是权贵胯\下的玩物。

他被人保下来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周彧神色淡淡,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那他是想报仇还是给家人平反?”

亦或者还有更深的谋划,从天之骄子碾入尘泥,周彧也看不清他的想法。

周朋跪地劝谏周彧道:“将此人放在主子枕边之事,请主子三思。

此人早就该死了,却因为一副样貌被留了下来,后施宫刑,辗转多人后又到了群玉苑那样的地方。

此人以前的身份经历了那些竟还活了下来,属下不敢想主子的身边养了一条怎样的毒蛇。”

是了,心思之重,谋划之深,周彧也不敢想,更不敢想那样的人物怎麽能够经历那样的屈辱成了现在的温瑜。

“出去。”周彧说了句,见周朋还跪着久未动作又冷声补充了一句,“本督虽有残缺,但缺的不是脑子。

给我滚出去。”

周朋这才离开了书房。

等书房内只余周彧一人,周彧这才坐在了椅上放空了周身的气力,是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了,把人放走总归是舍不得的。

温瑜怎麽活下来的?总不能是他怕死?

后又被调\教出来了,习惯了承恩雨露的日子。

不怕死的人少了,否则也不会有那样多为了活下来卑躬屈膝什麽事都能做的奴婢,这其中也包括周彧自己,当主子说你是一条狗的时候,你就应该是一条狗。

何况人是可以被驯化的,有些的事做着做着也就习惯了,成了理所当然。

左思右想,周彧想不通温瑜到底想做什麽也就不想了,把人放在眼皮底下总会知道的。

玦,玉也;瑜,美玉也。

温瑜竟是他十四岁时便给自己取的字,离及冠还差了六年,倒也符合彼时他肆意的秉性,只怕那时他爹娘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

只是再有一年长宁侯府便出事了,他取了这个字,也算是他爹娘见证他及冠了。

难怪会被温瑜吸引,红颜枯骨,只看人的皮相是再庸俗不过的事,想来是惊为天人,原也不止皮相。

第七章,平阳

周府院中的琼花开得正好,一簇簇柔软洁白的花晕染着日光,其芳香不似兰草馥郁,却是浅淡清雅得紧,弥漫在院中似有若无。

自从搬进来以后,温瑜就未曾出过门,如此过了三五日,平日里就弹琴、写诗、作画、下棋、投壶……

能做的事多了,再不济便逗逗那两个喊自己为义母的义子。

周彧十七岁时坐上如今的位置,虽说是被现在的大周皇帝扶上去的,也是他自己争气,不过是过了五年,便已经成长到能同林百岩抗衡的地步,如此速度,令林百岩忌惮也是应当的。

只不过是二十有二的年纪,比自己还小上那麽一岁,便有了几个比他大的儿子,害得自己也凭空多出几个好大儿,当真是有意思。

怎麽也喊自己一声“义母”,却只听周彧的话,当真是不孝。

周府上下都忌惮自己,此等光景自然是越安分越好,出门都不必出,西厂就更不必回了。

今日的天儿这样好,温瑜搬了笔墨纸砚到了院中的石桌上开始作画,琼花在长安城中难得,这样稀罕的事物总该好好地记下来,等到明年的今日,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命瞧得见了。

温瑜堪堪静下心来落下两笔,周礼便又来禀报了,温瑜瞧见人便头疼得紧:“平阳郡主又来了?”

“是,义母。”周礼躬身一礼后答道。

“我有姓名。”温瑜反複强调这件事,但他们仿佛听不懂人话似的,其实温瑜也明白,他们的主子都默认了这个称呼,他们又怎麽敢改口,温瑜眉眼中带上了几分不耐,“说过多少次了,我不认得什麽平阳郡主。”

你认不认得没关系,平阳郡主摆明了要见你,周礼上下打量了温瑜一眼,可当真是个祸水:“郡主说,你若不见她,她便去找义父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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