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潘兴乾，杜林，方如珍，严琳，江睿，李良义，石胜男，这些人还记得吗？”

曹术波眼睛垂落在桌面，掰动着指关节，咔咔作响：“这些人都是谁，我不认识。还有你说的失蹤，纯属无稽而谈，离开酒吧是我干不下去了，我纯粹觉得灯红酒绿的日子没意思，想要归隐。”

“所以连妹妹都不找了吗？”

曹术波这才有了点反应：“妹妹…”

林枫拍了下桌子，怒极：“怎麽，归隐多年，连有个妹妹的事都不记得了吗？”

程礼看了林枫一眼，整理着桌面的资料：“曹术波，我们不要在弯弯绕绕了，没有你杀人的证据，不会把你叫到这里来，咱们开门见山，说说这些年，你替沈言臻做了多少事吧？”

“这些事你们不是很清楚吗，还来问我做什麽？”

“你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严琳一事的刺激，还是因为什麽把柄被沈言臻攥住了？”

曹术波的身体不由向后靠：“但凡你们这些警察当年找我妹妹用了这股劲，我妹妹早就找到了。”

“你妹妹她…”

“找到我妹妹，你们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如实相告。”

供述

“你妹妹在沈言臻手上？”

曹术波看向立于桌角的摄像机，又去看房间一角的监控探头：“我经过多方打听，得知我妹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夜魅酒吧，所以我就到那应聘。我问过不少人，他们都没见过我妹妹。”

“我本来想要离开的，结果碰上了严琳，我当时是想要杀了她的，被沈言臻拦了下来。”

“那时候我才知道，我妹妹在他那里。”曹术波苦笑：“后边的事你们知道了。”

“这些年你见过你妹妹吗？”

“没有，只看过他发给我的视频和照片。”

“你为他做了这麽多事，他还是没有把妹妹给你送回来？”

“夜路走多了也是怕鬼的，他怕我抖搂太多不利于他的事，一直拿此事攥着我，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白骨被翻出来，沈家也陷入舆论漩涡，我知道自己藏不了多久了，干脆想杀了严琳，再和他撕破脸皮，要回妹妹。”

“那些视频照片你保留着吗？”

“留着呢，都在我手机的网盘里。”

透过视频和照片的背景环境，可以推断出曹术波妹妹所在的房间，很像疗养院的结构。

“这些年苏南市该走的疗养院都走过了，该问的也都问了，不知道是沈家的交代还是什麽，全部无功而返。”

他们严重怀疑这家疗养院在沈家的控制之下，在调查过程中，市区里的确有三个疗养院在沈家旗下。

“这要怎麽找，但凡一家不在，就打草惊蛇了？”

“如果三家同时突破呢？”

“没有证据，对方有权利拒绝我们。”

知之反反複複的看着视频，将进度条拉过来拉过去，视线被墙角上的监控探头所吸引。探头并不大，上面有个不明显的logo，logo看起来很眼熟。

在手机上搜索一番，发现监控所属的公司是苏南市新崛起的一家安保公司，号称安全系数可以堪比银行水平，就连徐家都在使用他家的安保系统。

知之联系安保集团的负责人，问询可否查看这三家疗养院的监控画面，被直截了当的拒绝，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留。

只得把求助信息发送回徐家，陈婞拍着胸脯保证，这一次一定会帮到知之。不久后传来消息，对方的负责人说，因涉及到用户隐私协议的原因，无法直接给他们看监控画面，但是可以以上门检修的形式，为他们提供实时的监控画面。

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他们不能要求太多了。

他们几个人都在沈家人面前露过面，且都不懂什麽安保维护系统，只能找生脸还懂技术的，却没想到安保集团会自己出人。

出的还是top级人物。

知之坐在车上，见着从车体喷着护航安保的商务车上下来的两个人时，多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没看错吧？”

“没错。”

从车上下来的穿着黑色工装的一对俊男靓女，男人身高腿长，浓眉大眼，眼神深邃有神，视线从下车开始就盯在身旁的女人身上。女人一双狐貍眼，粉红色的嘴唇一张一合的，不知道说了什麽，明明身材高挑，在男人身旁，却娇娇小小的。

两人来头都不小，一个是护航安保的掌权人黄恕，一个是知之的大学室友温野。

知之再次揉了揉眼睛：“我妈请得动掌权人，我勉强还能相信，怎麽温野也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