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来找程队的吗，他下去的晚，估计马上上来。”

“好，我们坐在这边等。”江浔拉着知之坐回刚刚的椅子上，手始终紧攥着她的手，怕她再沖动的去动电脑。

知之动了动手指，挣脱不开，剜了他一眼，腾出那只手抠着他手背，在他手背上留下深深浅浅的指甲印。

江浔眉皱都没皱一下，只是攥着她的手微动，蹭着她手心，一点点安抚她的急躁。程礼是十分钟后回来的，最先看到的是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眸暗了几分，心绞着疼。

知之说清来这里的目的，继而问道：“交易人中是不是有不少名人？”

程礼沉默了半晌，还是点点头：“里面的确有名人，老一派的男明星和现在叫得上名字的商人。”

程礼把账本的複印件拿过来递给她，发现他们的身份的确尊贵，在苏南市的财富榜上排得上号：“联系过他们吗？”

“没有，当时案件还在调查中，担心打草惊蛇，联系的都是交易次数显示为个位数的人，对方一听我们问过的是交易的事，都是挂断电话，不配合调查，因为李春生的事，我们也没再深入查。”

“现在孤儿院的事曝光，那些交易次数多的人，应该都在想怎麽脱身，再不抓人可能都跑掉了。”

程礼安排同事电话联系，打了几个电话，对方一听是警方的人，直接将电话挂断，再打过去直接不接，摆明了是做贼心虚。

那人还想继续打下去，江浔出声打断：“我建议是直接上门，否则他们现在真的要开始打铺盖卷了。”

程礼神色一凛，当即吩咐下去，安排大家两两组队，从交易次数最多的人开始查，不配合调查的一律带回来。

知之和江浔等在办公室，出发去调查的人很快传回来消息，他们去了公司，秘书说出差，去家里也没堵到人，全部是扑空的状态。

林枫直抽桌面：“这些禽兽不如的东西，如果不是他们肮髒污秽，就不会催生这种生意。”

“我昨天去找了以前在孤儿院做饭的阿姨，她提到了关键的一点，就是藏在这交易背后的人。”

“背后还有人？”

“嗯，我很赞同这个观点，既然这是一条産业链，柳仁一直周旋在孩子和领养人、赞助人之间，很难把交易窜起来，一定有一个推动者，在促成了这件事的发生。”

“幕后的人…”

时间到了五点二十分，再过二十分钟，就是当年潘兴乾路过商业街的时间。知之没有再在刑警队里耗下去，拖着江浔离开，开车来到商业街，晚高峰时间，根本不需要故意放慢车速，自然就慢了下去。

夜晚和白天不同，店面亮起了灯，整条街充斥着绚烂的彩色。商场没有活动，但来往的人仍旧很多，她让江浔打起精神好好看着点，不要错过任何细节。

知之看着前面的红绿灯，在龙腾飞的记忆里，就是过了这个红绿灯后，潘兴乾喊了停车，她一边掌着方向盘，一边也向外看去，只是看得并不清晰。

红灯结束，知之开过十字路口，坐在后排座的江浔，声音轻轻的喊停，知之本就在等他的声音，并没有被吓到，而是紧急打着转向灯，向路边靠停。

“不用停，直接向前开右转，开向后面那条街。”

“你发现了什麽？”知之按照江浔的指示向前开，右转的时候，算是明白自己要去的地方：“酒吧街？”

“对。”江浔注视着外窗外：“我们忽略掉了人体反应时间，潘兴乾当时心事重重，应当是在等红灯期间发现了李春生的车停在了酒吧后巷，但当时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开过十字路口意识到不对劲，才赶紧喊了停。”

车子在酒吧街的路口靠边停了下来，望着灯红酒绿的街，有几间酒吧有二层休息区，难不保其中的休息室改造成了房间。尤其是陈静曾说过，潘兴乾有几天回家的时候，身上带着烟酒味儿。

思及此，更加怀疑交易地点就在这里。

可这条街的酒吧少说二十家，怎麽才能确认他们是在哪家交易呢？

“他们的交易不可能在明面上，一定是从后门，这里的酒吧并不是每间都有后门，排除掉没有后门的，还有包厢的。”

“会不会是董发后来买下的那间酒吧？”

酒吧因为老板死了，董发妻子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没有立刻接手酒吧，处于暂停营业的状态。

不过很快就排除了这间酒吧的嫌疑，董发的酒吧现在做的大，有不少包房休息室，但都是他接手后弄的，十年前的时候是没有的。

知之的视线不由的落向一旁，正是曹术波当年工作过的酒吧。曾经的夜总会，如今的酒吧。不论是规模，还是成分，都值得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