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周怡多久了？”

“半年多。”

“时间这麽短？”

“是…是啊。”小助理诚惶诚恐：“是有什麽问题吗？”

“所以你成为周怡助理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个性格了？”

小助理懵懵的点头。

“她性格这麽差，你为什麽要给她当助理？”

“因为…她比较红，我作为半路入行的新人，第一个跟的艺人就小红，对我未来的职业生涯很有帮助。”

“那你知道她有金主的事情吗？”

小助理稍显疑惑：“什麽金主？我不是很清楚你的意思，是我理解的那个‘包.养’的意思吗？”

“是。”

“没有吧，她都已经红了，干什麽还要趟浑水呢。”

小助理的表情不似作假，仍旧懵懵懂懂的看着她和江浔。不管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都不是很重要。

接下来要问的，才是她关注的。

“周怡遇害的时候，你是去给周怡买水吗？”

“是的，这点也和警察说了，就在体育馆里的超市，那边应该有监控拍都我。”

“办公室里放了一箱水，为什麽还要出去买？”

“我也和她说了，但她说别人给的水指不定有问题，就让我出去买。”

“她什麽时候让你去的？”

“她上台前就让我去买，还告诉我休息室这边暂时不需要我，让我落幕后再回来。当时我就掐着点回来的，没想到…没想到她遇害了。”

办公室里的水，周怡喝过几瓶，证明谁没有问题。出事当天突然怀疑水有问题，让小助理去买水，还规定了时间，根本不是为了水，而是为了支开小助理。

根据沈一瑶的话，当时周怡很急，几度看时间，在等什麽人。

那这个被等的人，极有可能是杀害周怡的人。

摇钱树

闺蜜情不深的朋友，被奴役的小助理，和不知姓名的金主。

她们三人中有杀人兇手吗？

小助理唯唯诺诺，在周怡那受到那麽多委屈和重压，让她变成了自卑本身，说话时不敢直视人眼。

外人对这类人的评价都是“她是个好人”“为人善良乐于助人”“她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不会杀人的”，最后偏偏是这类人才是幕后兇手。

知之无法判断，眼前家兔人设的小助理，心里是否揣着变质的恶鬼。

“周怡那麽对你，你没怨气吗？”

小助理瑟缩着，被这个问题冒犯到了一样：“我有什麽好怨的，多少人想有我这个机会都没有呢。”

怎麽听起来还有点受虐倾向呢？

“你一天陪在周怡身边的时间是多少？”

“每天的时间不太确定，忙的时候基本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

二十四小时在一起，却不知道周怡有金主，这多多少少有点可疑。她决定换个说辞：“你知道周怡恋爱了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身为她的贴身助理，不知道她恋爱的事？”

小助理四下看了眼，声音压低：“不传谣不造谣，周怡现在是事业上升期，粉丝都希望她专心搞事业，她又怎麽会自毁前程去恋爱？”

“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周怡没在你面前和她男朋友打过电话发过短信吗？”

“没太注意，周怡这个人很注重隐私。”小助理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网上很多消息都是空穴来风，什麽金主的，都是骗人的。周怡脾气虽然不好，对我颐指气使，对身边的工作人员恶言相向，但是她的演技真的很好。”

演技好，指的是专业能力，还是在大衆面前的假面，很难评价。

“你有工作日志吗？每天什麽时候陪同周怡工作，什麽时候离开这类的。”

“没有这些东西。”

“像体育馆这种，让你去买某样东西又限定时间的次数多吗？”

“偶尔吧。”

“一般都是什麽场合？”

小助理想了想，回答：“一些比较特殊的大活动吧。”

“具体的哪几场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问来问去，竟是些车轱辘话。知之见问不出什麽，也不打算继续耗着，準备叫司机把人送回去。谁知小助理急了，起身扑向知之。

一旁做背景板的江浔，眼疾手快拦住，警惕地注视着小助理：“你要做什麽？”

小助理知道江浔护着她，连忙摆手：“我不是要伤害她。”

“站在那里说。”

“我知道徐小姐有几分本事，所以想拜托她帮忙替我安排一个住处，不然一直被困在工作室，不是办法。”

知之沉思了下，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