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之后，除了周怡，还注意到有什麽不一样的地方吗？”

“不一样的地方？”

“对。”程礼说：“这次的案发现场比较特殊，周怡的死亡时间，和你发现的时间，相差不过十几分钟，能够在这麽短时间内将人杀害，我们比较倾向于熟人犯案。”

“我想想。”知之陷入回忆之中，人仿佛又回到那条走廊。

她打开门，闻到了一股淡淡香水味道，这味道有一点陌生又有一点熟悉，她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然后，她就看到遇害的周怡，她坐在椅子上，手臂毫无生气地低垂着，原本放满化妆品的桌子空了一大块，好像放置了其他东西，或者坐过人。

原本空着的地上摆满了东西。有沈一瑶送她的花束，有粉丝送给她的礼物，和其他艺人的伴手礼。

还有什麽？

她继续看着，看到原本开着的窗关了，窗帘也落了下来，像是在遮挡住屋里的隐私。

知之将变化重述一遍，林枫惊讶的张了张嘴：“你进去了？”

“没有进，当时有点怕，只在门口看了，缓过劲就赶紧报警了。”

“那你怎麽记得这麽清楚？你确定你没有隐瞒事实？”

知之瞥向程礼，程礼自然清楚知之的特别之处，叫林枫不要关注没用的地方，又询问知之细节：“你说沈一瑶当时也到过现场？”

“对的，她们一起下台去了后台，但我过去的时候没看到她，不确定她是去洗手间还是离开了。”

知之想起什麽：“体育馆的那些人还被困着吗？”

“昨晚就让他们走了，场地通向后台的路有保安看守，保安十分确定没有除工作人员以外的观衆进去过。”

领导精心策划的活动闹出人命，还不知道要怎麽收场。周怡死的消息瞒不住，外头指不定闹成了什麽样。

这次的评选活动八成是泡汤了。

见没什麽要问的，程礼嘱咐她好好休息，起身离开，知之忽然叫住他：“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

程礼脚步一顿，没有转身：“不是我。”

他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她被江浔抱着跑出体育馆，那时，根本不知道她发生了什麽事。

他从始至终，都差了点。

死结

送走程礼他们，病房空了下来。

她翻身找手机，想问问同事现在是什麽情况，结果怎麽都没找到手机，反而折腾出一额头的汗，又从床上下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冷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她看见镜子中的脸，还带着晕厥后的惨白，唇色也淡了许多，精气神像被抽走了一般。

她不住的回想周怡死亡的一幕，总觉得恐怖至极。

周怡虽然为人处世令人讨厌，总归罪不至死，还以那样的形式死去。

到底是谁杀了她？

从周怡和沈一瑶下台，再到周怡死亡，中间不过隔了十几分钟，这麽短的时间，她怎麽就死了？

还有一点，她去找周怡的时候，只有沈一瑶的花还在，沈一瑶人却不在？她们两个不是应该都在办公室休息吗？那麽短的时间，沈一瑶去了哪？

那个一直跟在周怡屁股后边，形影不离的小助理也不在。

为什麽偏偏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不在。

没等她继续想下去，陈悻他们回来了，没见到她人，慌张的叫她名字。她甩掉手上的水，急忙从卫生间出来。

陈悻拍着胸口：“我以为你被阿礼带走了。”

徐牧之揽着陈悻的肩膀：“妈，他们就是例行问话，别把阿礼想得那麽可怕，也别自己吓自己。”

“阿礼是好的，可他身边跟着的那个，看着就兇。”

“那个人就长那样，对待工作特别认真，也有铁汉柔情的时候。”

“看不出，我只知道你再替外人说话，这个家你也别待了。”

出院手续办好，司机开车送他们回家，谁都没再提知之工作的事。

反而是知之问徐牧之是不是他送她来的医院，她当时真的没看清人，只记得叫自己的那声挺焦急的。

徐牧之一脸茫然：“我接到阿礼的电话来的医院，怎麽，不是阿礼送你来的？”

“他说不是。”

“那是谁？”

知之懒得回这种没智商的问题，她要是知道，还问什麽。

“看见我手机了吗？”

“在我这里。”陈悻把手机递给她：“你睡着那会儿，电话一直响，怕吵醒你，帮你收了起来。”

手机里的确有不少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微信也叠出了不少条，都是同事发来的，问她怎麽样了。

翻到后边，她意识到不对劲。没有江浔的消息，从昨天活动开始前，两人短暂的联系过后，到现在都没有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