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救急不救穷(59)

作者:宾格


叙述听到也安心许多,回了一礼,匆匆告别。待他走后,观青山抚摸着那枚玉佩,神色却没了刚才的喜气。

他一个人打开木屋的门,在正廷中央的画后藏着一条密道,观青山熟练的打开,插上灯油,缓步朝里走。密道不算宽,大约有一米,高两米,刚刚好放下一个人。狭小封闭的通道被一盏灯照亮,只是不通尽头。

一路上他走的沉重,尽量压低了脚步,使它没有发出太大的噪音。

一直走,到了尽头,和外面完全不同,这里宽敞明亮,装饰一看就是用过心的,瞧着温馨。

观青山踩了一路的泥,熟稔地拿掉鞋子,赤脚走去,身后放着靴子和油灯。

密室的中央躺着一口冰棺,冒着丝丝寒气,越靠近越发觉得冷。

走进一看,里面的尸体被保存的很好,看不出一丝一毫损坏的痕迹,衣服也是平整的、没有褶皱。

那人浑身上下透射出柔和、温柔的气息,眉间一点朱砂,又显得阴柔,整个人静静的躺在那儿,像只是乖巧入睡。

观青山双手想要触碰,可指尖传来的只有冰棺冒的冷气和接触提文化后融化成的水。他或许感觉累,整个人趴在上面,长袍沾染湿透,也没有放手。

最后他自顾自说起话来,“你可能不知道,要是你醒来会很高兴的。”

“寓儿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哈哈,按照你多疑的性子,你醒来可能要纠住他不放。”

“例如,你会不会背叛寓儿啊?你会不会放弃寓儿啊?吃遍你的重重考验,还是不会放心吧。”

“还要告诉他”说着站起身绘声绘色的扮演起角色,手指数落,“记住‘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寓儿会很不耐烦的吧。”

当一趟热泪划过脸颊,滴落在地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用指腹轻轻抹去。想起曾经,顿觉自己手指粗糙,不如他的柔软,连擦泪也会觉得痛。

待够了,他才从那间密室里出来,穿好鞋子,提上油灯,照着来时那唯一的路慢慢返回。

出来时,看着外面绿意盎然,心叹,下过第一场春雨就是不同,笋也该收了。又觉没意思,收拾好,索性去睡觉。

这一觉漫长,陷入黑暗,着落后,醒来,他梦见在一起的时光,可惜幸福是短暂的。睁开眼猛地坐起,身上也黏腻着一身汗,急促的呼吸在夜里无限放大,贯穿耳膜。

他回头再看,发现,原来天已经黑了啊。

梦安

回京

再到谢无恙到京城时,并未发现与其有和不同,百姓依旧是各自做事,热闹非凡。他想起昏迷之前的场景,在他面前的人是谁。

边似年年仅23岁时便坐上监察御史,可谓是年轻有为,出京外派五年,几年来官品如哗哗流水不断积加,进官加爵,令人称奇!

今年刚回京受赏,不料出了这种事,猜不出他心里是什麽滋味。

但依旧受人敬仰,从前六品现在已经坐上宰相的位置,他原本还只是一个穷到吃不起饭的书生。大燕的丞相终究不会是一个,原先是始祖创办时吸取前人教训,为分散权力,制衡朝野,最后发现出奇的好用,便立旨:此后皇帝均已次法为本,不得违背!

更有甚者,立此类十几,实在过于多余。

他回忆出那人是谁,边似年,有些眉目,如此想来二人还真算有过节。当年二人听政时发生了一些口角,衆人只道他一个六品怎麽配和摄政王争,如今身份颠倒,不知那些人又会怎麽说。

不对!我管他们做甚!走这条道,从始至终都打算走到黑的。不撞南墙不回头,若栽了跟头,也算他活该。

谢无恙打算想询问一下现在局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口气莽慌,听不清在说什麽。一阵天旋地转,背部传来撞击感,被撞到在地。

那人因着急额前湿了一片,也还不忘道歉:“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然后不等他回应,他又一头横沖直撞去。谢无恙总算听清他在说什麽了,“义军打到冀州了!!!朝廷败了!!”

如此散播谣言,真不知他是把衙门当摆设吗。听到他话的第一时间他是这麽想的,满脑子都是荒唐。义军不是东北部,朝廷指派的藩镇地吗?再说了,镇守的都是皇室宗亲,那人可是谢行连的亲舅舅,怎麽可能?

还真有可能!

街上百姓听到皆是露出惶恐之色,可见此话两分真,八分未知。谢无恙见如此反应,心中动摇,慢慢侵蚀自己刚才的断论。

他随手拉过街上一人,顾不得体面,揪着人不放,从头问到脚,他大概是了解了如今局面,心中泛起乏味,最后化为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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