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难触及(8)
作者:早海z
陶斯言身体很明显地抖了抖,闷声向我道歉:“对不起。”
我看他吃瘪就会开心,于是心情愉悦地转身走了,自顾自挑着我想要的东西。
陶斯言有个习惯,那就是回到家先洗澡,据他所说是拖久了会犯懒,我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但因为我有点轻度洁癖,所以就算是再懒,也会自觉过去。
有时我心血来潮会帮他吹头发,因为他发丝太软,总容易吹不干,导致第二天头疼;每次我看着他的头顶,就像在看一颗板栗,他的头发并不是纯黑色的,会稍微带点棕色。
晚上我们大多是各干各的,当然除了做的时候。我喜欢在客厅或是自己的卧室,他基本就只在自己屋里不知道干什麽,我猜是画画,搞艺术的人都喜欢那样。
酒吧的侍应生给我发消息说陆风衍又来了,我顿时眯起眼睛,开始思考这老狐貍到底想干什麽。
「不用管他,让他自己玩去吧。」我和侍应生回複。
没过多久,老狐貍竟然给我打了电话来,问我为什麽今天不在,我笑了笑,让他去问问我们卡台的那位调酒师,我一个月总共才过去几天?
“真是不着调的老板。”他评价。
“那你是不着调的员工还是不着调的丈夫?”我问,“别天天在环宁待着,赶紧回辉帆去找你该找的人。”
陆风衍这回竟然没和我打哈哈了,他语气变得有点严肃,道:“其实我想见你弟弟一面。”
我一愣,意识到他在说陶斯言,脸色立刻发黑起来:“你见他干什麽?吃着自己碗里的还看着我碗里的?”
“你是把我想成饕餮了吗?”他开玩笑道,可能是听出我语气不太对,“严格来说我并不是想和他见面,我只是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陆风衍虽然在情场上从不吃亏,但我也知道他家那位是真的管得住他,不然他大可以去更多刺激的酒吧而不是来我这里。
当然,我也不是故意要和他翻脸,只是涉及到陶斯言,我下意识有点应激。
“为什麽?”我问,我需要一个理由。
陆风衍思忖片刻:“其实有件事,我从去年开始就有点怀疑,但是一直没机会跟你说。”
“去年六月份我陪向燃回他母校演讲,他结束之后我们舞室正好也要去山卉,所以相当于提前过去,我在那边待了差不多快一个月的时间。”
“然后有一天,我在会展中心那边看到了一个和你弟弟长得很像的人。”说到这儿陆风衍顿了顿,“不,不是很像,是几乎一模一样了。”
我想了想,“陶斯言去年也刚从里湾大学毕业,出现在那边也不奇怪吧。”
“这个我不知道,但如果只是那样我也没必要告诉你。”陆风衍说,“问题就在于,我印象中的陶斯言完全是艺术气息很重,穿衣打扮都简单文艺的那种;但那天我看见的人,完全是另一种风格。”
危机将至
“……什麽意思?”我有点懵了,不太理解这个形容。
陆风衍想了想:“你能想象到陶斯言和我一种打扮吗?”
呃……这麽一说的话。
我还真的想了,很费力地去想陶斯言染着头发穿着繁琐複杂的衣服还带着一堆配饰的样子,这他妈简直是鬼片。
“那也太不搭了。”我随口就说。
“我也这麽觉得,而且最重要的是神态,他和陶斯言也完全不一样。但是我没怎麽见过陶斯言,对他的印象也停留在好几年之前,所以不太能确定,所以才想和他见一面。”
我想了想,让这两人见面其实也没什麽,陆风衍不喜欢陶斯言这挂的,我也不担心他抢人。
但是这事毕竟是陶斯言为主角,我觉得我还是需要问问他。
“你哪天走?”我问,陆风衍说下周三,我一看还剩四天时间,就和他说“知道了,我和他确定个时间,到时候告诉你。”
挂了电话,我站在卧室外的阳台,又点燃了一根烟。
最近抽的好像太多了,我看着手中的烟身,突然又想把它熄灭。
*
我一般会在酒吧关门的时候过去,也就是白天,作为老板就是这麽与衆不同。事实上我真的完全可以不来,但其他人都是正常的工作时间,我一个人没处玩也很无聊,所以才象征性地去店里看看还有没有正常的样。
但是今天,我选择待在陶斯言的画室。
起因是今早我去送他,正好碰上蒲韵然来了,我第一眼见到这小子就觉得不对,他对陶斯言的眼神太明晃晃了,傻子都看得出。
一大早就能来这儿消磨时间,八成也是个富二代,蒲韵然拎着一袋面包递给陶斯言说是早餐,陶斯言自然是和我吃过了,再没肚子吃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