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了…

“为什麽要把蕾哈尔…”

“吵死了，快点抓住上位者，你这怪物！”

他听见自己竭底嘶里的大叫，以往温柔善解人意的模样仿佛都是假象，癫狂的神色颠覆了夜对他的认知，夜来不及伤心。

“不然我就要杀掉这个女人！快点动手啊，这一切，一切都是你的错！你不是向我炫耀你的力量吗！！”

他带着蕾哈尔又往后退了几步，见夜还没有动手，开始催促夜，“快动手啊，你以为我不敢吗！”

夜还想再说点什麽，他不明白为什麽一直都是朋友的皓突然变了一个人，为什麽他要去挟持蕾哈尔。

“闭嘴！”

手中的匕首转动着更加靠近了蕾哈尔，她被吓得倒吸冷气。

夜没再犹豫，他看向上位者，神水在他的双手里彙聚形成水晶球大小的水球，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全身都在一瞬间被神水包围住，身体僵直的不能行动。

身体…

“动不了了吧，像这样直接向对方身体里注入神水，”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如果让他吃下这招，就有机会救下那个女人，你要是觉得不甘心就照着做吧。”

他拍了下夜的肩膀，然后转身潇洒离去，“我还有抓鬼的工作，这边就靠你自己了。”

皓一直在注意这边的情况，那个上位者跟夜说了什麽，夜就没再去攻击上位者转过头来对付他了，他们说了什麽？他们到底说了什麽！？

他直愣愣的盯着夜，试图从他的表情上看出点什麽，但是没有，那个天赋卓越的少年表情依旧没有什麽变化，就像毫无波澜的潭水，他的心髒砰砰跳个不停。

怀里的人突然开始挣扎，持匕首的手被挣脱开，他狼狈的按住蕾哈尔的肩膀试图制服她，汗水在脸颊划过，他知道如果蕾哈尔逃了他就真的结束了。

“放开我！”

蕾哈尔就像被顽皮小孩擒住的兔子在挣扎试图逃脱，她推开对方持有兇器的手臂，肩膀却被身后的家伙扣的很紧，一时挣脱不开。

手上的匕首阻碍了皓的行动，他只能一边用另外一只手控制蕾哈尔的举动，一边警告蕾哈尔老实点。

两人挣扎间，垂落在身侧的匕首刺入了身体。

“蕾哈尔！”

看着面前向前倒的蕾哈尔，皓还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他僵直的保持一只手向前抓着的动作，另一只手清楚的感受到了匕首刺出有从蕾哈尔身体里抽出的触感，匕首上的血深深刺入他的眼里。

他只觉得无措，他在干什麽，他忘记了呼吸，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他想叫出来，却只能发出一声急促的喘息，然后他就不知道了，他的时间停下来。

神水包围住了他，就像刚才的夜一样。

那一瞬间的静止让他觉得安心，却转瞬又把他扔进如同噩梦般残酷的现实，他倒下了，筋疲力尽的倒在了地上。

夜抱住了蕾哈尔，匕首刺中内髒让她陷入晕厥，“蕾哈尔，蕾哈尔，醒醒！”

他看见那双浅黄色的眼睛疲倦的睁开，她问夜，“为什麽要跟过来？”

她柔软的手轻轻抚上夜的脸颊，冰凉的触感传递给了夜，蕾哈尔的神情温柔又悲伤，黯淡无光的眼睛里的情绪依旧让夜看不懂。

“我不是说过吗，别跟着我…”

她轻轻瞌上了双眼，像旅途中的倦鸟陷入沉眠，举起的手也无力下垂。

“蕾哈尔，蕾哈尔…”

耳边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地面的冷意浸入皓身体里的每一条骨头缝，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在起来了，他已经完了，彻底的完了。

……就这样吧…

都结束了。

登塔跟他再也没有关系，之后会怎麽样都无所谓了，被人算计也无所谓了，夜会不会登塔都无所谓了，他沉溺于黑暗的怀抱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有人在他身边蹲下来，“你可真会惹事。”

洪天火捂着胸口的疼痛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无比庆幸的用武器延续了自己的喘息时间。

【……“你会遵守承诺的，对吗，骑士先生？”……】

故乡的花似乎又开了。

那人的话语再次在耳畔响起，在他的鼻尖似乎嗅到了那股淡淡的甜美的清香，那是守护的象征，凯特花。

被花围绕的湖泊中间是一片充满生机的土地，土地上有一座圣洁的殿堂，白色殿堂里，每一位即将成年的骑士预备役都会来到此处，于受人尊重的教主面前宣誓誓言。

“我发誓善待弱者

我发誓勇敢地对抗□□

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

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