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葕与陶芹静静对视片刻，随后将水果放在餐桌上。

王澜起身走过去，嘴里感谢着：“谢谢小佳，来，坐，我去洗水果。”说着一溜烟进了厨房。

客厅很大，餐桌和沙发是红木家具，茶几和电视柜是一套，沙发靠墙半围着茶几。

林佳葕在陶芹旁边的独立小沙发上坐下，客厅里一片寂静。

三人谁都没有挑起话题，静静地看着电视上的热播剧，陶芹则默默低下头看手机。

少顷后，王澜端着果盘走向林佳葕：“来，拿个。”

林佳葕听话地拿走一个苹果。

接着盘子被递到陶芹面前，她挑了个橘子。

果盘被放在茶几上，王澜坐回沙发。

又是一片寂静。

两个年轻人各自干着自己的事，王澜继续和李依明商量着什麽。

林佳葕漫无目的地扫过电视。

七点钟，张叔端着一盘糖醋鱼放到餐桌上，三人起身，帮忙去厨房端饭菜碗筷。

餐桌上，几人的顺序依次是张叔，王澜，陶芹，李依明，林佳葕。

王澜夹起一块鱼肉放到陶芹碗里，对许久不见的女儿殷切关心：“来，你喜欢吃的鱼，没刺。”

陶芹默默地吃着饭。

王澜看了看林佳葕，关切询问：“是不是第一次来不适应啊？”

林佳葕抿唇笑了笑。

“没事儿，当自己家就行。”王澜大方发言。

她的目光在两人间流转，“刚刚和你妈妈商量着大年初四去苍云山玩几天，你和陶芹也去怎麽样？”

陶芹想着没什麽事，爽快答应。

林佳葕也应了一声。

这两人今晚话都太少，三位长辈自顾自地聊着。

晚饭后，李依明喝了口茶，旋即拉上林佳葕告别，三人送她们到门口，看着两人走远。

张叔全名张望山，是陶芹继父，住在一楼王澜隔壁房间。

夜里，陶芹洗漱完去了王澜的房间，彼时王澜正躺在床上练腿。

陶芹坐到床边，有些困惑：“妈，你和她们怎麽认识的啊？”

王澜没耽误地回答：“她们家也在这儿，前年刚搬过来，有次买菜碰见，一来二去就熟了。”

“那怎麽来咱们家了？”

王澜说：“快过年了，就想着聚一聚。”

第二章

陶芹大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毕业后留在了大学所在城市。

但母亲渐老，又临近过年，陶芹干脆辞了职，过完年就在柊州市工作。

这几天投简历找到了工作，但新公司离家很远，于是花了五万多买了一辆代步车。

这让陶芹原本就不富裕的钱包又雪上加霜。

大年初一，陶芹带着新年礼去两个舅舅家走亲戚。

张望山爹妈不在了，也没什麽亲戚，所以不用走动。

大年初二，张叔开着他的车，带王澜和陶芹回娘家。

陶芹外公过世的早，十年前，两个舅舅出钱拆了原来的瓦片房，建成了现在的平顶房。

总归不是自己家，不能长住，下午三点便返回县里。

初四一早，张叔开着车，载着四人向苍云山。

苍云山在九山省名川市，自驾游还要停一晚，一路上，张叔和陶芹换着开车。

翌日下午五点，到达目的地。

餐厅里。

王澜随口聊起：“陶芹大学就在这儿上的，小佳在哪儿上的？”

林佳葕想，她果然没报南明大学，当年听别人说她会报九山省的大学，还以为她会和我一样报南明。

“在南明大学。”林佳葕看了一眼陶芹，回答了问题。

陶芹听到她的话不由愣了一下。

“那都在九山上的啊，现在是当老师吗？”

林佳葕：“对，在教高中化学。”

“那也是个好工作，稳定。”

李依明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顺便去前台把账结了。

酒店，订了三间房。

陶芹想一个人住，所以她独自一间。

李依明和林佳葕一间，王澜和张望山一间。

夜晚，陶芹洗完澡躺在床上。

怎麽会遇到林佳葕呢？缘分吗？她在心里思索。

次日初六，淩晨一点，她们坐上车去苍云山附近。

到地方，林佳葕和陶芹傻眼了。

……

人头攒动，乌泱泱的一大片。

但来都来了，几人买了门票，开始往上爬。

从山下往上走，人越来越少。

陶芹走到一半多累得想趴下，林佳葕气喘吁吁，坐在她上面不远的台阶休息。

两人都是第一次爬山。

陶芹擡头往上看，三个长辈离她们有一段距离，还在持续往上走。

五十多岁的人体力都这麽好吗？林佳葕想。